言下之意,便是云玺所遇之人,也许是当年子乌寺僚属之后。
而此人的出现,便代表着,子乌寺仍在寻找那人。
“可如今距厉帝时代,已过去数百年……那人,该不会是老妖怪吧?”
太史令摇头道:“子乌寺僚属可传后人;手握兵符者自然也可传兵符;数十万精锐,亦有后代。”
云玺顿时变了脸色:“现如今也还有那么一支铁骑,那历代天子,又是如何能安坐宝座?那文帝……为何要废子乌寺?!”
这岂不是……在自毁长城!
太史令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子乌之人在寻找那支精锐,又为何……”为何会与卫伯勾结!
“太史大人,多谢解惑。草民这便带殿下告辞了。”
言喻及时出声打断云玺将要出口的话语,毫不犹豫地拉着云玺离开别院。
云玺朝着言喻龇牙咧嘴,要不是觉得在大街上咬人有损声誉、伤风败俗,她早咬死他了!
到了僻静无人之处,言喻才松开云玺,朝她一揖:“恕草民冒犯,殿下方才太过激动,险些将卫伯说了出来。”
云玺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嘟囔:“可还没有问清楚……”
衣袖稍稍滑落些许,纤细白嫩的手腕上,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红印。
言喻眼神微动,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干净的面颊上,似乎有可疑的红云。
云玺以为他想撂摊子,抬手扯着他的外袍,硬是将他扯回了原位。
言喻苦笑:“殿下,太史令并非宫里头的起居郎,您再怎么问下去,他也是答不上来的。”
他怕被云玺觉察到异常,抬腿就往前走去:“殿下放心,那支精锐骑兵乃太宗所建,为的是有朝一日诸侯起兵时,与王师里应外合,给他们出其不意的一击。”
沉浸在思考中的云玺亦步亦趋地跟上,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若厉帝知晓这支奇兵存在的作用,又何苦找寻?如今子乌寺后人与卫伯接触,是否意味着……诸侯之中,已经知晓有这支队伍的存在?”
她忽然抬头看向言喻的后脑勺。
眼睛中有惊疑与猜忌。
太史令都说不上来的事情,他平民百姓一个,又是如何得知?
“哟,这不是被禁足了的长定皇姬吗?您不在宫中面壁思过,怎么跑到这西市里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