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或许是少主唯一的亲人!
作为追随的心仪对象,见到少主亲人,自是要热情一点。
此刻罂粟内心,甚至有着一丝傲娇的小窃喜。
四大护卫,每个都敬仰崇拜少主。
可是只有自己,是最先接触,也是眼下唯一接触少主的亲人。
这种捷足先登,把姐妹们甩开的感觉,让她很满足。
甚至,连一向冷冰冰不苟言笑的白皙脸颊上,都浮现出一抹极难瞧见的红晕。
忠勇伯微微怔住,苍老担忧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茫然,不解的看着罂粟。
这个女娃子长得可真俊俏!
她刚才称呼少爷什么?
少主?
忠勇伯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这个年代,女人个个都是眼比天高,性情桀骜,恨不得把男人像仆役一样驱使,谁会甘愿让男人成其主人?
忠勇伯,我婶子和小漫妹子呢?
这时,正在院子里四处观望的楚凌云突然出声,看向余忠勇。
这院子他小时候来过,虽然熟悉,但已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最主要的是。
既然忠勇伯还在,那么婶子和小漫妹子应该也在。
他依稀记得,方才那伙小痞子曾说起过,忠勇伯的女儿快要结婚。
想来,应该就是小漫妹子了。
小时候,婶子待他最好,余小漫比他小两岁,经常跟在屁股后面满世界乱窜。
如今七年未见,斯人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他这个做哥哥的,再怎么说也得撑撑场面。
楚家虽然不在了。
可他还在。
只是
忠勇伯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楚凌云脸色一黯,神伤多愁。
你婶子她病了,在乡下养着。余忠勇微微低头,眼里带着深深的愧疚。
他辜负了太多人。
楚家遭难,他内心百般怨怼,恨不能拎着炸弹,去找四大家族的凶手,同归于尽。
可他必须得活着。
生不如死,行尸走肉般,将仇恨深藏心底。
为了老婆和女儿,哪怕是丧失尊严去拾荒,都不得不为。
他当初可是煌煌半生,居高临下,无数豪商富贾们,都争相讨好巴结的楚家总管。
如今世事变迁,堂堂庙堂之高的忠勇伯
却只得,俯首低肩,敛目顺眉的拾荒为生!
可。
那些人又怎会让他一家安稳度日?
幸好余小漫还算争气,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这些年在外地,倒是很难再受到欺负。
可妻子便不同了。
楚家出事之后,妻子依旧不离不弃。
夫妻俩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余忠勇表面看起来任人捏拿,可实际上他的性子很倔,不管怎样,都不舍得离开楚家故地。
妻子始终陪伴着他,未曾有过一句怨言,最终忧郁成疾。
市里的医院,他们根本进不去。
以周腾云为首的那些人,隔三差五的找麻烦。
四大家族的权势,更是在中沙只手遮天。
无奈,他只能将妻子送回娘家乡下的小医院里疗养,让小舅子照看着。
积郁成疾,已过三年,却丝毫未有好转。
对于妻子,余忠勇心中除了怜爱,便只剩下无边的自责与愧疚!
楚凌云神色黯淡,不过马上,他便重整心情,走过来轻轻抱住了余忠勇,凝声道:忠勇伯莫急,明天我们就去把婶子接回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会好起来的!
是凌云不孝,让你们受苦了!
以后您就把我当儿子,我给您和婶子养老!
昔日,你只手遮天,欺我楚氏满门无长青。
今朝,我蟒雀吞龙,叫尔俯首称臣无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