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吧夫人。”秀嫂局促地搓搓手，有些不安。

“没什么不好的，”楚婕笑，“既然有人送钱上门，哪有不收的道理？”

楚婕安慰秀嫂，“谢谢秀嫂，照顾我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还要帮我打圆场，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秀嫂的眼眶忽然红了，她听着楚婕的话，心里一阵激动，“夫人，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的太太。”

“嗯？”楚婕微微一笑，忽然一时兴起，“秀嫂，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啊？”

“人美……心善……”秀嫂忽然嘴笨，想了半天又补上一句，“我是先生，也喜欢您这样的。”

凌恒？楚婕心里一钝，他喜欢的可不是我……他喜欢的，应该是秦欧雅那样的吧……

秦欧雅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楚婕的心里隐秘的角落。

“那别的太太，都是什么样的？”楚婕想要岔开话题。

“有灿蕊小姐那样对待我们的，还有梅姨那种时刻防着我们的，我在凌家待了大半辈子，和二夫人最像的，只有您了。”

“二夫人？”楚婕哑然，“你是说，凌恒的亲生母亲？”

“嗯。”

“你见过她？”楚婕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凌恒的事，她总是想要知道更多一点。

“见过啊。我还照顾过她一段时间呢。”秀嫂的眼神很柔和，“太太对我也很好，就像您一样，从来不把我当佣人，有什么好的，都记着我。”

“那……她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秀嫂皱皱眉，“那时候她和老爷吵架吵得特别凶，我经常听到她半夜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后来，才生下先生不久，她就离开凌家了。”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楚婕的心情忽然很沮丧，像凌家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家族，若是想要找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却一点这位“二夫人”的消息都没有呢？

还是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楚婕也去过不少次家宴了，整个凌家上上下下，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她，连凌恒他也是三缄其口，这位二夫人，她仿佛是一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人……

楚婕忽然有些心灰，自己也即将临盆，等到生下孩子后，一年的契约日期也快到了，如果离开，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会被抹去……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那样。

那她历经千辛万苦生下的四个宝宝，还会有人记得她吗？

她希望他们快快长大，又不希望生产的那一天到来。

矛盾，纠结。

楚婕的心都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