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不必客气。”
苏萝挥一挥手,便去了书院。
一进书院,老头儿仰面倒下去。
“哎哟,老头儿这腰,断了断了!”
老头儿蜷缩着身体,痛吟。
苏萝将食盒放在地上,给老头儿检查。
“哪里疼?腰骨吗?”
苏萝听到吧唧嘴的声音,回头看过来,便看见老头儿揭开食盒,抓着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油光。
老头儿瞧见被抓包了,嘿嘿笑道:“老头儿方才浑身的骨头都似摔碎了,这鸡腿一吃,哪儿哪儿都不疼了,可真神奇!“
苏萝冷笑一声,感情是来碰瓷她。
“香!你做的鸡腿真香!”老头儿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打起苏萝的主意,从地上坐起来,将手里的鸡骨头嘬干净:“小姑娘,你手艺这般好,不如给老头儿做饭?”
他将骨头一扔,爪子又伸向猪肘子。
“啪——”
苏萝将食盒盖上,拎在手里,绕开老头儿去书院。
“欸欸欸!小姑娘,你别走啊。我看你吃的这般好,家里不差钱。你俩这儿送饭,家里有人在这念书?我可以教他啊。”老头儿点着自己的胸口,眼珠子却是黏在食盒上挪不开。
苏萝打量眼前的小老头,头发花白,胡须垂到胸前,沾着鸡腿的香葱和油渍,一副邋遢相,似在难以将他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夫子对上号。
“跟您学碰瓷,厚颜无耻吗?”苏萝将食盒换一只手拎着,“您别误人子弟。”
小老头儿双眼一瞪,还想说什么,苏萝已经走进一栋院子里,他迈出去的脚一收,气鼓鼓的撂下狠话:“你等着求老头儿,到时候主动捧着大鸡腿来。”
苏萝并不知老头儿的豪言壮语,推门进去,薛愈还在抄书。
“先吃饭,待会抄。”苏萝想起方才遇见的老头儿,“你们书院,有一个贪吃的老夫子吗?”
“没有。”薛愈搁下毛笔,抬眸看向苏萝,“怎么了?有人冒充夫子?”
苏萝摇头,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端出来,里面躺着一封信。
她拿起书信,上面书写“文山居士”轻启。
“薛愈,你认识文山居士吗?”苏萝将信递到他面前,“我在门口遇见一个老头儿,他偷吃我的鸡腿,将信遗漏到食盒里。”
居士是文人雅士的自称。
薛愈取来信,认出是柳定庵的字迹,他淡声说道:“文山居士是前国子监祭酒的雅称。”
苏萝:“……”
莫不是……
两个人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种讯息。
那个老头儿,只怕来历不凡。
——
老头儿将信弄丢,径自去柳府。
柳定庵站在堂屋等候。
“先生,您来了。”柳定庵态度很恭敬,从袖子里将信取出来,“找这个?”
老头儿从鼻孔里哼一声:“果然是落在你那儿了。”
咦……
老头儿皱一皱鼻子,闻到肉香味,肚子里的馋虫瞬间造反,泛了一嘴的清涎。
“谁将信给你的?”老头儿眼睛锃亮。
“我的学生。”
“你的学生啊?那定是很优秀,你明日引荐给我。”老头儿吸溜一口口水,闻着信封上的肉味,回味鸡腿的美味。
柳定庵:”……“
之前引荐给他,老头儿嫌弃他学问粗糙,教出来的学生,也是一个样儿,榆木脑袋,不见。
“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学生。”
老头儿闻得着,吃不着,抓心挠肺的难受。
拽着柳定庵去找薛愈。
柳定庵听闻薛愈在镇上有宅子,看一眼黑透的天空,不知他今日会不会在镇上,两个人一同乘坐马车去张氏医馆,便瞧见有人拿着一把刀,在撬医馆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