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薛愈不爱欠人情,这才以对弈为彩头讨要。
“你想要什么彩头?”李太傅哼笑一声:“想通了?要进京去国子监?”
“非也。”薛愈落下一个棋子,“您许诺我一个条件便是。”
“行!”李太傅与薛愈是忘年交,深知他的性子,断不会胡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厮杀。
这一盘棋时间格外长。
李太傅心中打定主意要赢薛愈,深思熟虑,方才落子。
薛愈却是换了一种路数,稳扎稳打,实则他很轻松,只观如今的棋子走向,心中已经演算出棋局,只是陪着李太傅消遣罢了,让他尽个兴。
“哎。”太傅落下一子,便知自己输了。
薛愈早已挖好陷阱,等他跳进去。
“你的棋艺愈发进益。”李太傅不得不服输,面容沉肃道:“你的心思缜密,头脑敏捷,只怕我还还在看眼前这一步棋,你早已将往后的几步棋如何走,都已经想好了。”
“您承让。”薛愈将棋子收起来。
李太傅输得起,倒没有脸红:“说罢,什么条件?”
“我的未婚妻开一家作坊,她的医术出神入化,寻常人都比不得,只不过之前在桃花村做赤脚大夫。如今进医馆只有两个月,没有行医资格文书。”薛愈手指在茶杯口装一个圈:“晚辈托您给办好行医资格文书。”
“行,不是大事。”李太傅爽快的应下,意犹未尽的将棋局摆开:“再来一局。”
“夜色深了,阿萝还在酒楼,晚辈去接她。”薛愈事情办妥,起身告辞。
太傅的脸陡然沉下来。
薛愈倒不木讷,邀请道:“她的厨艺很好,在福记酒楼掌勺,晚辈请您去喝酒?”
“走!”李太傅一听吃酒,下棋什么的,全都抛到脑后,“我自备一坛酒水过去。”
二人一起去福记酒楼。
福记酒楼宾客满楼。
李太傅掀开车窗帘子,看见酒楼的盛况:“只怕没有席位,我们这酒吃不成。”
“您随我来。”薛愈从马车上下来,领着李太傅入内。
酒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方掌柜忙得脚不沾地,进进出出的忙着端菜,瞧见薛愈领着一位贵客进来,连忙迎上来:“三楼给苏丫头辟出一间雅室,供她休息用的,今日生意火爆,你们去三楼?”
李太傅眼睛盯着食客桌子上的美食,原本不觉得饿,如今倒是饥肠辘辘。
“无妨。”
李太傅没有意见,方掌柜将人请到三楼,将人给安顿好,他立即去厨房。
苏萝在厨房里穿梭,抱来一盆鸡,搁在她专用的灶台上。
“苏丫头,薛愈带来一位贵客,在三楼雅间。”方掌柜将李太傅点的菜名,报给苏萝:“不如让给陈孝仁做?”
“不用了,我来做吧。”苏萝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状是不经意的询问:“你认识薛愈啊?”
“是……”方掌柜猛地捂住嘴,瞪圆眼睛,盯着苏萝,看她似笑非笑的模样,讪讪地说道:“薛愈以前在酒楼做账房先生。”
苏萝目光锐利的盯着方掌柜:“上次你爽快的给换菜,同意我来后厨展示厨艺,是受他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