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掌柜急得满头大汗,脸色难看的往外张望,没有看见苏黛,在医馆里急走几圈。
“嘭——”
几块石头砸向药柜,摆放在格子里的药瓶,全都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曹掌柜脸颊肌肉颤动,心疼的看着摔坏的药,钝刀子割肉一般痛。
“你们出来!宣传黑药膏时,个个拍着胸脯保证,药效不比回春医馆的差!咋!现在全都是缩头乌龟!”妇人直接坐在悬壶医馆门口撒泼:“赔钱!不赔钱,你们医馆甭想开下去!”
“苏黛说她是苏萝的姐姐,两个人是一样的药方子,我们相信她的鬼话,这才上当受骗!”其他同样深受其害的百姓,露出烫伤的地方,愤怒道:“交出那个贱人,叫她给我们一个说法!”
苏黛吓得面无人色,往后退缩,不敢进去。
药童将她推进去。
苏黛看着一张张愤怒、扭曲的脸,他们张开血盆大嘴,恨不得将她给生吞了,吓得双腿发软,脸色苍白的逃进医馆。
曹掌柜将苏黛步步逼出来。
苏黛喉咙发紧,焦急的解释:“曹、曹掌柜,我、我不知道药膏……啊……”
曹掌柜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贱人!我给你三千两银子,你用假药方害我!今日之事解决不了,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苏黛捂住红肿的脸,心中胆寒,沁出一身冷汗。
曹掌柜抬手,安抚闹事的人:“你们买到假药膏出事,情绪激动我很能够理解。但是事情要心平静和才能够和解。”看一眼怯懦的苏黛,曹掌柜露出苦相:“我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被苏黛给骗了,这才卖假药膏给你们。我是一个大夫,更是一个生意人,怎么会自断前程?”
“你们有事就找苏黛,整件事情,她负全责。”
曹掌柜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我们不管!黑药膏是在你们悬壶医馆买的!只找你们医馆退钱!赔钱!”
“你们不赔钱、还钱,我们去告官,查封你们的医馆,免得让你们这些黑心烂肺的吸血虫害死其他的百姓!”
其他的百姓受到渲染,齐齐喊道:“庸医还钱!赔钱!”
拿着烂菜帮子、牛粪,全都往曹掌柜身上砸。
曹掌柜抓住躲在身后的苏黛,往前面一推。
“我买药方花了三千两,你们找她要!”
曹掌柜往后退,“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苏黛一个站不稳,滚下台阶,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她眼中布满恐慌,语无伦次道:“我、我没有,不是我,黑药膏卖给悬壶医馆,是他们没有按照我的方子熬制,这才出事了。你们找他,找曹掌柜。”
她勉强站起来,看着愈发愤怒的百姓,心里打鼓,努力维持冷静:“还有……还有你们使用不正确,才会导致烫伤。现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你们一口咬定是药膏的问题,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不会赔偿。”
曹掌柜不会饶了她,手里的钱不能赔,她得还给曹掌柜保命。
妇人一听,气血上涌,嚎叫着冲过来,抓住苏黛的长发,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贱人,你医术不精,还往我们头上泼脏水!钱进你们口袋,一个铜子儿不肯掏出来,我们没钱治伤,你是要逼死我们!你的心咋这么毒啊!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妇人受不得刺激,一口咬在苏黛脖子上,那股狠劲恨不得撕下她一块肉。
苏黛痛叫,“救命,救命——”
药童怕出事,急忙拉开妇人。
妇人恨到极致,双腿踢蹬,踹向苏黛的肚子。
苏黛脸色惨白,捂住肚子,蹲在地上。
“贱人!我打死你!打死你!”妇人拼命挣扎,想要挣脱钳制,扑上去厮打苏黛。
苏黛惊恐,连滚带爬到医馆门前,砰、砰、砰地敲打紧闭的门板,哭求道:“曹掌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跟着苏萝的药配的方子。”
她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明明是一百零八味药,全都检查仔细,反复确认两遍,没有任何问题。心里认定不是曹掌柜偷工减料,就是病患讹人。
苏黛摸着流血的脖子,不敢再激怒疯婆子,希望曹掌柜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曹掌柜拉开门,有药童凑到他耳边说几句话,曹掌柜抬眼看向苏黛,苏黛心口一颤,莫名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曹掌柜将药膏砸在苏黛脸上,愤怒道:“黑药膏最主要的药材是续断!你的药方可有续断?没有这味药,起不到治病的效用!”
“不、不可能!我、我明明是……”苏黛陡然想到什么,她陡然睁大眼睛,猛地看见苏萝和周倩倩站在人群外,眼睛里一片恨意,指着苏萝道:“是她!是苏萝!她做局害我!她害我!”
这一刻,苏黛还有什么不明白?苏萝防止泄露药方,减了几味药。村民怎么认得药材?苏萝这是特地为她挖的坑!
苏萝心里明儿清,一个字不说,将她当做跳梁小丑,冷眼看她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