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扶风苦笑,若不是从小时候起,我父亲就失去下落,我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得了肺结核,却没钱医治,我母亲眼看着我病情一天天恶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抛下我和启天抑郁而死,而我就那个时候起落下了病根,苟延残喘的活到如今。鹏飞,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拜苏玉衡与夏千帆所赐?
甄鹏飞苦口婆心的相劝道:但那一年,救了你的,恰恰不正是苏渔的母亲杨素宣吗?后来你的吃喝和上学,不都是杨素宣一手接济的吗?扶风,你恨苏家人可以,但你万万不该恨阿渔和他的母亲。
杨扶风冷笑道:你以为杨素宣真就是个面慈心善的女人吗?假的!都是假的!当年咱们的父亲都是苏玉衡的棋子,而杨素宣做的那一切假仁慈,就是为了把我们都绑在苏渔的船上,为苏渔所驱使,你懂了吗?!
甄鹏飞摇摇头,我不懂。
闻言,杨扶风将视线从车顶上放下来,盯着甄鹏飞,说道:鹏飞,你看的开,我却看不开。
甄鹏飞一愣,随即急声道:扶风,从小时候起,你就一直与阿渔和新川他们暗暗较劲其实我知道的,阿渔他也一直都知道你对他心存芥蒂!但是他始终还是把你当成兄弟,不是吗?
杨扶风平静道: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曾经的你,要比我更恨他们不是么?
不是!甄鹏飞两手按着杨扶风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怪过他们,绝对没有过恨!我当初想的是,就算做不成兄弟老死不相往来,也绝对没想过要做敌人,你明白吗,扶风?
我不明白!杨扶风盱横厉色,激动无比道。
甄鹏飞满眼心痛的盯着杨扶风,扶风,一向沉默寡言的你,很少会这样失态。
杨扶风收敛起怒容,再次将头枕在座椅上,盯着车顶,嘴角苦涩道:你是我兄弟,我没必要在你面前忍着。自从你离开燕京后,这些负面情绪已经在我心里压了十年了,我找不到任何人诉说,就连启天他
他的弟弟杨启天虽然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但是这兄弟二人却也始终有着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那就是杨启天很亲近苏渔。
这一瞬间,甄鹏飞大有些冲动,想要将苏玉衡还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杨扶风,让他去找苏玉衡当面将当年父辈们的事情问个清楚。
但是再三思忖之下,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父亲甄星河不要他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苏渔在内。
甄鹏飞叹道:扶风,放下吧。余生你不想与苏渔,夏新川他们往来,便不再往来就是了。不要再对付他们而且,你也斗不过他们两个。
杨扶风有些神经质的冷笑道:鹏飞,你还怕苏渔会杀了我不成?呵呵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苏渔就连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雷少卿都能下得去手,又何况是我?
甄鹏飞摇摇头,我担心的恰恰不是阿渔,因为以我对阿渔的了解,哪怕你再对不住他,他也不会杀你,我担心的是夏新川,我敢断言,你若对阿渔不利,夏新川必杀你。
杀我?哈哈哈
杨扶风病白的脸色近乎狰狞,眼神阴鸷道:就怕他们过了今晚,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甄鹏飞心里一紧,急忙问道:扶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