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唳血玄黄龙戦于野(1 / 2)

千鹤纪 西渡家的侍劔 1452 字 2020-09-15

厐菲来到村庄,只见村民衣服、饰佩、说话……皆与波斯迥异,原来这是希腊戦神亚历山大东征,散落在西亜的一栅希腊式庄园,四周流民逐渐聚集而成一杂居的乡村坞铺。

一铁匠坊间,竟意外邂逅了失之交臂的姑娘,她在后院的一株舍谛木下,打磨一鹅卵石似的陶皿。

风吹过陶皿空穴,发出“叙叙依依……”的低沉寥廓之音,她没有回头,好似与那声音融为一体吹入青空。

厐菲站在矮矮的院墙外面,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和命运的旋律。

“小伙子,你是来打刀的罢,请随我来……”一波斯人待之以礼。

厐菲随那波斯老叟来到锻炉前,选择打刀的铁精……那声音断断续续再次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恁地沉郁恢弘?”厐菲忍不住打听奇缘。

“这是东方的乐皿,叫做……”那老叟也不知所以,一知半解;从此厐菲就留在作坊,一边学习打铁制作刀械,一边谛听来自东方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她主动和他说话:“你是谁,为什么站在外面?”

“我是来打刀的,听姑娘吹奏这乐皿,好生苍凉悲壮……是东方的乐曲么?”厐菲恭谨回应。

“你要打什么刀?”少女反客为主,拷问蛮胡。

厐菲低头道:“据说亚历山大有一把佩刀,断金切玉吹毛无痕,乃是来自一鵉陨星的玄铁之胎,这就是我要追寻的一把刀!”

“那就让这一只埙陪着你罢……我叫姬萼……”少女纤纤素手,隔墙把陶埙递了出来。

厐菲告别铁匠作坊,墙外向姬萼辞行,姬萼说:“每年的腊月,安条克城举行诛仙刀斗,最好的宝刀的主人,将成为城邦的乘龙快婿。”

“你会在么?”厐菲殷殷追问。

姬萼点点头……在安条克城邦的森林广场,不见不散!

厐菲遍访波斯和希腊城邦各大作坊,分析研究名师采用的铁矿石、火色、下锤、锻打、淬火、起口、火候……他深谙各家的长处,打出了一把又一把好刀,不过还是与梦想的宝刀相距甚远;每当寂寞的时候,他就吹奏一首东方的曲牌《崐崘谣》……

某一天,厐菲炼成了一把刀,从众多的弯刀中,这是一把最好的波斯制式刀,不但承袭希腊的淬炼技术,还渗透了波斯的柔术。把长刀两头顺手一扳,长刀首尾相衔一尾鱼形,手一松,刀头寒光一闪,“嗖——”地一声,寒星划过虚空,刀身弹得筆直挺拔。兴之所至抛下一树桩试验,刀体没入树桩,无声无息悚然而惊……看来他找到了选择铁胎和缠绕波斯柔魂的新的铸刀工艺,这是一个童话般的境界。可是,他站在水边,发现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雪白飞霜……铸剑谷一年,世上三十年已然过去了。正是:山寺不知岁,人街芳华尽……

厐菲将软刀藏在腰带间,匆匆忙忙赶往安条克城外的森林广场,一年一届的诛仙刀斗,已然变成的城隍庙会,刀早已成为杂耍配饰跑龙套的角色,人们对故老相传印证灵魂的武士弯刀的兴趣,转移到了瑞士多功能小刀、杂耍飞刀、吞火魔术刀、刮胡子的剃刀、宰牛羊的剜刀、号称可以烹调私房菜的九把刀……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根本就没有出现人们拭目以待的据说是蕴藏灵魂的,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反朴归真的武士刀。

姬萼没有出现……茫茫人海……何处是归途……

耳畔传来一词牌光影,是她的骊歌: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厐菲牵着他的坐騎,一匹老白馬,踏上东方的奇幻之旅,在敦煌,月藏王曾经见到过他的姿颜。

藏人本不会打波斯刀,多使用滇池苗家打制的滇刀,长期以来自成体系,如:木邦刀、斩马刀、直刀、朴刀、峨眉刺等武械。滇刀做工也十分讲究,注重实戦多参银镍,锻打出来光亮不易锈蚀。

藏刀某一天横空出世,乃驰名江湖的崑崙铁打造,千锤百炼,取其“崑崙铁筋”打造而成,其特点是软、薄、轻、一般不必刀鞘……而是藏在衣下腰间的皮带之韝;端的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可称最严苛意义上的“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