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心口一软,垂首亲了亲她的嘴唇:“若是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唇上轻柔的触感令谢嘉宁平复下来一些。
她软着嗓子:“我一直都愿意嫁给你。但是成亲这件事,我觉得好麻烦。”
“麻烦?”
“是啊,你想啊,有婚嫁六礼,提亲、定亲、成亲、看嫁资、坐花轿、开面,实在繁琐。更夸张的是,成亲那天,我得顶着重得要命的凤冠,穿着厚得要命的霞帔,然后坐在婚房里等你,等到很晚!”
谢嘉宁满脸都是嫌弃。
元彻沉吟着问:“要不凤冠霞帔由我来,你出去应酬喝酒?”
办法总比问题多。
谢嘉宁被他逗笑:“王爷,你怎么也这么会开玩笑了?”
元彻很认真:“我不愿见你受任何苦。”
他的模样,令谢嘉宁有一种怀疑,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元彻说不定真的会把本属于她的凤冠霞帔给抢走。
于是,堂堂肃亲王,上有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是百花裥裙、大红绣鞋。
他眉眼清冷地端坐于在婚房之内、喜床之上,跟前是烧着的红烛。
谢嘉宁则是手持酒杯,同宾客招呼:“都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谢嘉宁晃了一下脑袋,从想象中挣扎出来。
她抬头亲元彻的下巴:“我遇上你了,不可能受苦。”
元彻还在惦记成亲的事:“那我们什么时候挑个良辰吉日?”
谢嘉宁却已过了那个新鲜劲。
她道:“这个亲什么时候都可以成,我现在比较想跟你一起习武。早点儿把身体锻炼好了,别说是成亲了,孩子我们都能赶紧生。”
元彻顺从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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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将近。
这是人生大事,谢嘉容很紧张。
她想要和陶郁仪商量一番,但陶郁仪却总是事务繁忙,二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难得陶郁仪来一次,也是要她的服侍。
不过,总归是见着了人。
缠绵之际,谢嘉容出声道:“陶大人,我们的婚事要到了,这些时日,便该开始准备了。”
陶郁仪动作不停:“容儿,近来肃亲王大约是知道你要嫁给我,为谢嘉宁出气,给我施加了不少压力。我们的婚事,还得你多费心了。”
谢嘉容没有怀疑:“自然是陶大人的正事要紧,婚事奴家一定会安排好。”
陶郁仪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怪不得爹喜欢你,你这样乖巧懂事,谁会不喜欢?”
为了不叫谢嘉容再多说打搅了兴致,陶郁仪用了些狠劲。
后面,谢嘉容当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顾着哭了。
次日,谢嘉容开始认真筹措起成婚大事。
一个人谋划如何安排酒席、宴请哪些宾客,一个人挑选布料,又一个人采买瓜果酒水。
陶郁仪全程不露面。
一日挑绸缎布料,谢嘉容遇上了她的一生之敌。
谢嘉宁。
她也在挑料子,身边还跟了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肃亲王元彻。
谢嘉容短暂地思索了片刻,打算掉头往外走。
但就是刚才片刻的迟疑,令整件事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