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宁被他可爱得要哭出来,回身一把将人搂住,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便低低地笑。
君蓬莱先是将倒好的那杯酒放在洛阳面前,然后才再给自己倒酒。
见着元彻那副鬼样子,他哼笑着道:“元雍最看得起的儿子就是你,要是他黄泉之下见了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棺材板都能掀翻。”
“掀翻又如何?”由于谢嘉宁在怀,元彻的眉眼并不是往常那么清冷。
“也是,”君蓬莱倒满一杯,搁下酒坛子,“他懂酒,懂女人,懂行乐,就是不懂治国,不懂权谋。就算他活了,也斗不过你。”
说完,他耸了一下肩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元彻面有讥笑。
谢嘉宁眨巴着眼睛问他:“话说回来,当初你临危受命,辅佐元琅,把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解决了?”
这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话题。
何况是在她的面前。
故此,元彻耐心道:“倒也没有解决完,不是还留了几个么?”
他向着对面的萧宝镜轻抬下巴:“萧家长女嫁给了西巡王元添,元添便是还活着的一个。”
谢嘉宁一下来了兴致:“这个元添我有印象!”
“哦?”元彻一挑眉。
“以前我还很小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是个小笨蛋,结果被我娘亲追杀了两条街!”
“他哪来的脸说你?也不想想,当初和我打,他夹着尾巴逃的模样有多狼狈。”
谢嘉宁嘿嘿地笑,伸手去摸元彻的脸:“谁比得上我们家肃亲王呢?”
元彻被夸得心情很好,面上神色温柔至极。
萧宝镜也正饮酒,听了他们的谈话,笑着道:“我长姐,还有姐夫,便是怕了肃亲王,才一直不敢回来,这都多少年了?他们从未踏足过圣京城。”
元彻没说话。
霍停则道:“除了西巡王,还有个瑞亲王。”
“不是说他天生好运么?大抵是因此活下来的?”谢嘉宁猜测。
“是,也不是,”元彻带来了他的官方回答,“主要是看他挺顺眼,便留他一条小命。”
谢嘉宁笑了:“那还有一个含山郡主元姒,你也是看她顺眼,才留她一命的?”
元彻不紧不慢地摇了头:“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不杀她,主要是因为她没有野心,还是慧昭皇后的女儿。”
对于这个回答,谢嘉宁颇为满意。
她伸手去取了一只酒坛子,对着元彻晃了一晃:“王爷,一起喝一杯?”
元彻满目宠溺,“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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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烧围场。
元琅觉得,他好孤单,好寂寞,好冷。
偌大的行宫内,元琅百无聊赖地斜躺在榻上,唉声叹气地向童池抱怨:“嘉宁不来,我想着,好歹霍修来了,可这小子,居然说要去准备明天的狩猎,说什么……和谢家的儿子有个关乎颜面的比赛。”
“你说他是不是傻,那个谢家的儿子谢嘉华,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去年霍修还因为他断了一条腿,这回他怕是还要再断一次腿……”
元琅的喋喋不休得不到回应。
他都说得有点累了。
正准备坐起身喝口水,门外忽地进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