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在一边解围，紧接道：“你详细说下，来找王总签字的那个女生进来后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如实回答，否则后果自负。”

“这……”那个女生神色紧张起来，她努力地回想，“她进来以后，就说要王总在合同上签字，但是王总没有理会她，就一直要让她坐下来陪他喝酒，她……”

“什么？”魏辰煊阴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你没有撒谎？”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女生紧张地立马否认。

“继续。”

“一开始她还很不情愿，一直站在那里，不肯坐下，然后王总就一直故意晾着她。”那个女生继续讲述当晚发生的情况。

听到这里，魏辰煊的眼睛闪了一又暗淡下去。

原来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并没有背叛自己，也没有低贱到没有底线，是自己误解了她，还……

“但是后来，过了有一会了，她就突开了一瓶白兰地，连着给王总倒了三杯酒，倒酒的时候就被王总强制坐下来，大概是喝完三杯之后，王总大概高兴了，就给她合同签字了。”那个女生把整件事情说完后就没有出声了，坐在那里不敢抬头看人，四肢僵硬紧张。

“没有了？”魏辰煊冷冽的声音响起，混着他身上特有的冷松清香。

“没有了，后面你就进来了。”那个女生仔细得回想，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魏辰煊的表情还是阴沉得可怕，好像随时会有暴风雨，伴在他两侧的杨秘书和程立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自家主子迁怒到他们身上，所谓伴君如伴虎。

魏辰煊低头坐在那里，一屋子的人也陪他低头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也没有敢离开。魏辰煊一动不动，他们也一动不动。

他低着头，想着刚刚穆成然出去时候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本像玛瑙一样，光彩四溢，可是在刚刚的那一刻却擒满了泪水。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那样累过，也没有那么无助过。

他是商业鬼才，无论是什么样的公司都可以在他手里起死回生，没有什么难题他搞不定，没有什么局面他破不了。

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脑第二次卡机了，第一次还是穆成然逃婚的时候。那一次他短暂地卡机了十分钟，整整十分钟，他站在原地，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她不会来了。这句话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回响，然后一点一点地啃噬他的理智。

他当时一个人站在教堂外，朝着川流不息的车海，就走去。他那时候好像看不见红绿灯，也看不见高速冲过来的车子，一时间整个马路都响起来刺耳的鸣笛声。

他只是看见对面有一个女生的背影很像穆成然，他就不顾一切地向她走去，视野里只剩下她，再没有其他。

他以为他可以把自己控制得很好，可是今天他又失控了，他现在的手上还有血腥味，即使冲洗了无数遍，擦拭了无数遍，用了无数张纸巾。他还是讨厌他手上的味道，甚至可是说是极其的厌恶。

他沉默了很久，就让包厢里的人都回去了，只剩下他和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