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实木楼梯上,传来一声沉过一声的脚步声。
此时此刻,王青松缓缓走下来,脸色很难看,却又不得不刻意压制着。
昨晚在医院,四个保镖没摁住钱禹温。原以为今天把昔日的武术冠军两兄弟找来,就能轻易让这小子低头,顺便抢回视频。
谁想到,王青松想的太简单了。
经刚才那两巴掌,王青松才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根本就是一块茅坑里的花岗岩,又臭又硬。
可偏偏,就是这块臭石头,让王家吃足苦头。儿子躺在病床上,淫秽视频随时有泄露的可能,到时候身败名裂,人财两空。
王青松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今晚把钱禹温请过来,是想逼迫他就范,谁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手。
钱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哟,王大老板,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是谁先动的手?我只不过是还手罢了。
钱禹温摸摸鼻尖,随手在方家兄弟其中一人身上擦了一把,把那人恶心到,又不敢躲避。
呵呵。王青松忍气冷笑,今天请钱先生来是想
先听我说句如何?钱禹温打断他。
茶馆内所有的黑衣人,再一次吃惊。
敢打断王青松,这小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话又说回来,人家能在谈笑之间,将两大高手脸给打肿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帮黑衣人心里,不晓得多羡慕钱禹温。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谁也别惹我,反正我也不端你的碗。
纵情天下,恣意一生,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呢?
大家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催。
眼见着,钱禹温气焰高涨,而满屋子黑衣人,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个比一个萎靡。
王青松也感觉到这情况,心里万分诧异,没想到这块臭石头,居然还有如此的感染力?遂不敢再小瞧他。
钱禹温拉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定,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根烟,抬头盯着王青松。
王大老板你是赚大钱做大事的,我听说凡是做大事的人,都不拘小节。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些事,该放过就放过。我和你做一笔交易,我保证你儿子完好无损地出院回家,你呢,拿上叶家欠你的本金、利息,从此大家一拍两散,各自安好如何?
这口气,这架势,谁都无法想象,居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跟魔都的王青松对话。
王青松深吸口气,不行,压不住火气,再来一口气,还来一口气,连续深呼吸几次,眼皮子哆嗦着。一分钟后,他才缓缓点头。
好,我王青松是做正经生意的人,又不是什么土匪恶霸,当然不会对人赶尽杀绝。不过,前提是你真让我儿子完好无损地出院回家。
这我可以打包票。钱禹温笑。
王青松下意识地鄙视他这句话,什么都敢打包票,这小子真不怕牛皮把天撑破了。
可想想刚才以及昨晚的事,还是算了,为了儿子,他决定暂时偃旗息鼓。
好,你先治好我儿子,其他的事再说。
不,我治好你儿子,你同时和叶家把债务问题解决一下,签合同公证,以后两家再无瓜葛。
钱禹温的态度很坚决,王青松眉头紧锁,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相信这小子会治病,只是眼下人家手里有他们家的视频,只好先信他。
两人愉快地商定流程,钱禹温又打电话通知叶文倩此事。
叶文倩很惊讶,在电话里忧心地说:可是你真的会治病吗?
想起在魔厨餐厅的一幕,她立刻觉得愧疚。
自己怎么能怀疑钱禹温呢?他帮了叶家多大的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