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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姜婴宁正在一个小院里醒来,过了一会,才头疼的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庄子遭遇大火,大批刺客闯进来,见人就杀。
十三带着她逃走,但是在路上被追击到,十三被打成重伤,她也受了伤。
后来,十三无奈,带着她从一处断崖上跳了下去。
他们跳进一条河里,顺流漂泊,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
她坐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处很平常的房间,旁边放着一套衣裙。
她起身,把衣裙穿上,想去找找十三。
这时候,一个傻头傻脑的小丫头推门进来,见她醒了,便又转身跑了。
很快,便有一对中年夫妇跟小丫头一块走进来。
他们仪态端庄,看起来很和蔼,也修养极好。
“姑娘醒了?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先回去躺着,大夫说你受了伤,身体也不好,需要多休息。”
妇人先开口,并过来扶着她回床上去。
姜婴宁确实感觉头晕目眩,先谢过他们,又问明白正是他们救了自己。
“多谢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我的同伴在哪里?他也得救了吗?”
妇人说道:“你那个护卫受伤更重,伤的连块好地方都没有了,我们给他上了药,就在隔壁屋里歇着呢,你要是担心,我们带你去看看。”
姜婴宁不看到十三也不放心,便跟着去看了看。
十三浑身都被包裹住,身上满是药味,好在虽然气息微弱,但到底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再次谢过他们,并问这是哪里。
妇人又扶着她回去躺好,说道:“这是益州的州府,我们当时救了你们,又找不到好大夫,便顺流而下,到了益州州府,这里繁华,好大夫也多。”
益州?
姜婴宁算了算,益州还在定京城千里之外,她竟跑的这么远了?
妇人解释说,他们走的是水路,又赶上顺风顺水风平浪静,所以才走的这般快。
姜婴宁再次谢过他们。
那中年男人才在一边问道:“不知姑娘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飘在河里?若不是我们刚好经过,你可能就被鱼虾吃了。”
姜婴宁知道皇帝肯定不会放过她,眼下暴露身份只会引来追兵,只好编了段似真似假的话。
“我是跟兄长一同上山礼佛,谁知遇到劫匪,我的护卫带着我逃跑,受伤后不小心掉进河里,等我伤好后,还要麻烦二位借我些盘缠,我回家后,会百倍偿还。”
中年男人叹道:“哎,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这劫匪也多了,真是让人悲叹,姑娘放心,等你伤好后,我们会派人送你回去跟家人团聚,你且安心养伤,不必担忧。”
妇人也劝道:“我们家虽不是大富之家,但也薄有资产,你且安心养伤就好。”
姜婴宁见他们慈眉善目的,便又谢过,问起他们身份。
中年男人道:“在下家中姓胡,你叫我一声伯父就好,这是拙荆徐氏,说起来,我们家原本也有个跟你一般大的女儿,只可惜……哎,不说也罢。”
胡先生看起来很伤心,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出去了。
徐氏说起女儿倒是有许多话想倾诉。
她看着姜婴宁娇嫩的脸,忍不住叹道:“我们的女儿跟你一般大,也是花一样的年纪,只可惜啊,红颜薄命,伯母看见你就想起我家女儿,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姜婴宁想着家中的大哥跟姬钟离如今不知是多么担心,也感同身受道:“伯母,节哀,贵府的小姐在天之灵也不想你们这般难过的。”
“好孩子,我们明白。”徐氏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就把这儿当是自己家,别客气,我们看见你,就想起自己的女儿,你就当满足一番我们这对无用之人的思女之情吧。”
姜婴宁不好拒绝,劝慰了她一会。
徐氏抹着眼泪出去,又说去给她熬补汤喝,交代了小丫鬟好好照顾她。
姜婴宁看着她孤寂的背影,也忍不住叹气。
人到中年,却失去了爱女,必然是十分痛苦。
当年爹爹过世,祖母也是这般难过,但是她还要照看一大家子,强撑着精神为儿子办了丧事,之后便大病一场,过了半个多月才好。
人间惨剧,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等徐氏走了,姜婴宁又问那小丫鬟叫什么,这周围都有什么人家。
小丫鬟说自己叫桃花,是今天刚被买回来的。
“老爷夫人说家中没有合适的仆人,便把我买回来伺候姑娘,姑娘放心,桃花必然尽心尽力,至于这周围有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她是从外地被卖来的,便是外面的路都没认熟,更别说有什么人家了。
姜婴宁想着这家人倒是用心,还专门买了人来伺候她。
她心中隐隐有些古怪的感觉,但也觉得不该用这般大的恶意去揣测救命恩人。
而这个时候,胡老爷跟徐氏正在另一个院中,悄悄说话。
“老爷,确定是她吗?”
“不会有错,就是她,她就是害死我们女儿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