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卿低头喝粥，努力的笑出来：“燕王的人分散的太远了，要斩草除根，费了一番力气。”

姬钟离也说：“封纪远那个混蛋看着就讨厌，我多打了他几顿，就回来的晚了。”

姜婴宁恍然了一下，好像才想起来还有封纪远这么个人。

“他死了吗？现在是不是很狼狈？真是遗憾，我还想看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呢。”

以前封纪远这么嚣张，总是摆出个虚伪的样子，看着就很讨厌。

如今落魄了，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

姬钟离见她兴致勃勃，坏笑着问道：“想不想去打他一顿？最近药材多，我们可以多研制几种毒药，都用在他身上，肯定很好玩。”

姜瑞卿诧异的看着他，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那眼神惊讶又震惊。

你个混蛋跟我单纯可爱善良的小妹妹说什么呢？

更让他担心的是小妹妹的反应。

“嗯，还是不去了，不好玩。”姜婴宁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再次看见封纪远那张丑脸。

“对，就是丑脸，不看也好。”姬钟离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看也好。

而姜婴宁又问：“封紫萱呢？”

姬钟离随口道：“死了。”

姜婴宁也没说什么，就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死了呀。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说：“她该下地狱的。”

屋里的气氛沉寂了一会，三个人都默默喝粥，谁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姜瑞卿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转身出去了。

姬钟离还端着碗，一点点的喝着，偶尔还会说今天的粥不错，就是包子没那么好吃。

姜婴宁说是，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大哥，大哥你去哪儿啊？”

姜瑞卿坐在一棵树下，挺拔的身姿却带着颓丧的气息，看起来是那么的失落又无助。

姜婴宁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跟他一块看着枯萎的大树。

“大哥，别难过，会好的。”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姜瑞卿却是摇摇头：“我自小就勤练武艺，希望能接过祖父跟父亲的衣钵，保家卫国，护卫家人，可是天不随人愿，很多事总是不能让我们自己掌控的。”

生死无常，谁也没办法掌控。

姜婴宁笑道：“大哥，你已经把我们保护的很好了，要不是你在南疆的战绩，我们在京城也不会过的平安无忧。”

小妹总是这般体贴又懂事，姜瑞卿摸摸她的头，嘴里苦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婴宁又笑道：“其实，大家一直都很羡慕我，我有五个世上最好的哥哥，你们都疼我爱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支持，不管拿到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想的也都是我，我觉得，我活的真的很幸福。”

这一生，家人平安顺遂，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这就是她重生一世的使命，现在使命完成了，她也该走了。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但是，总归不会比前世的结果更差。

姜瑞卿声音嘶哑道：“是大哥没用，如果大哥能把你保护的更好一些，你也不会多次被他们掳走。”

不被掳走就不会中毒，就不会落得现在的地步。

是他这个大哥没用，太没用了。

他在姜婴宁的头上轻轻一点，她就突然昏睡在他怀里。

姜瑞卿把她带回去，拿了碗来，放了两人的血，然后放在一起，观察了一会。

他紧张不已，希望能看到好结果。

但是很可惜，血液没有相融。

终究不是亲兄妹，所以不能相融吗？

但是那个臭小子的血怎么就能跟小妹相融？

姜瑞卿失望无比，坐在床边拉住小妹的手，内心失望又苦涩。

他这个兄长，竟然连拿自己的命换妹妹的命都做不到吗？

姬钟离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时间不够了，我们要早点做准备，先回京吧，把那边的事处理好，我才能了无牵挂。”

不把太子处理了，他走也走的不安心。

姜瑞卿问道：“你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婴宁的命？”

姬钟离笑了笑：“这还用说吗？”

姜瑞卿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走了出去，而在床上昏睡的姜婴宁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一命换一命？

什么意思？

她对窗外的十三喊道：“十三，到底出什么事了？什么一命换一命？”

十三从窗上跳下来，冷冷道：“听他们的意思，是要给你换血，用姬钟离的命换你的命。你大哥本想给你换，但你们的血不相融。”

“什么？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