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宁疼的蜷缩着身子,咬着被子,免得叫出声来。
而这时候,一直在她屋里另一张床上休息的月娘突然起身,迅速走到她身边,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中了半月情?”
姜婴宁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冷笑道:“这不是你研究出的毒药吗,何必问我?”
月娘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我没有解药,解药都在耶律良那里,你等着。”
她出了房间,走的时候因为匆忙,忘了把门锁好。
姜婴宁看着房门,心里挣扎着,想要就此逃出去。
但是这种荒芜之地,就算逃出去又怎么样,没有吃的喝的,一样会死在外面。
而且,院子外面扎着帐篷,到处都有人守着,她根本就跑不远。
但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喧闹起来,那些驻扎在院子外的人都喊叫着,说有虫子什么的。
姜婴宁愣了一下,猛然想到大嫂。
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样了。
那封信,她故意用的不同的笔迹语气也跟平时写信不同,就是希望大哥能认为那不是她写的,继而把来人当成骗子,不要跟耶律良谈判。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成为大哥的负担,让他被人威胁。
正在怔愣的时候,她身上疼的更加严重,眼前都开始出现虚影了。
该死的封纪远,不要脸,在她身上下毒。
当时就该让陆谦给他下毒,毒死了他。
而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外面冲进来,二话不说,扛起了她就跑。
姜婴宁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疑惑道:“是你,你怎么跑出来的?”
抱着她的人分明是姬钟离,这熟悉的肩膀她永远都不会忘,而姬钟离那边的防控比她这边要严格的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姬钟离没说话,带着她越过屋顶,奔着一个方向跑去。
在身后,传来了杀意,耶律良的人已经追来了。
姜婴宁心惊不已,感觉现在的情况,要是抱着她跑会有很多困难,还不如让姬钟离自己跑。
她猛然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是重生的了,我一直在骗你。”
姬钟离愣了一下:“闭嘴。”
说完,也不管她再怎么喊叫,也不再理会了。
他抱着她在黑暗中跑了半个时辰,期间如入无人之境,走的既迅速又精准,好像能看清眼前的路一样。
姜婴宁看他跑的这么准,不禁问道:“你该不会有夜视眼吧?”
姬钟离哼了一声:“算是吧,别说话。”
又跑了一会,他也有些气喘起来,而这时候,他也终于停下了。
他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往四周看了看。
过了一会,就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落在他们周围,一块对姬钟离行礼。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责罚。”姬钟离始终抱着姜婴宁,跟他们微微点头:“好了,责罚的事以后再说,单海,后边的追兵清理了吗?”
单海道:“暂时清理了,但是我用虫子并不顺手,那些虫子也没办法牵绊住他们太久,我们还是赶紧赶往下一个地点,再做打算。”
姬钟离嗯了一声,带着姜婴宁转身就走。
其他人在单海的带领下迅速跟上,在四周策应着。
姜婴宁还是疼的难受,但也努力忍住了,不想在这时候拖后腿,她观察着周围,想通过这些转移注意力。
实在是疼的厉害了,她就咬住自己的衣服,浑身紧绷着,免得叫出声来。
姬钟离抱着她,还以为她是害怕的,还劝她别紧张,很快就安全了。
姜婴宁嗯了一声,听着乖巧极了。
“这才听话。”姬钟离很是高兴,嘴角上扬,觉得这无聊的夜色看起来都没那么厌烦了。
他们又是跑了一会,才终于到达了一处破败的村庄,在其中找到一间屋子来住。
这屋子从外面看破败极了,里面却很不错,打扫干净了,也没有奇怪的气味。
姬钟离找了个板凳,把姜婴宁放下,跟她解释。
“这院子是本地原本一个财主的住所,这财主深知财不可露白,平时装的一穷二白,可其实在屋里贴了瓷片,住的舒适无比。”
姜婴宁笑道:“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啊,这里有地方休息吗,我累了。”
姬钟离说有,又过来扶她。
但是摸到她的手臂,才发现她手臂上满是汗水,他疑惑间顺着往上摸去,发现她衣服都湿了。
“你平时胆子大得很,怎么这次这么胆小?怕什么呢?”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出了大堂,找了个屋子,把她放在床上。
姜婴宁笑道:“耶律良说这里都是沼泽,我怕你掉进去连累我,所以才这么紧张,你这夜视眼是连沼泽都能看清吗?”
姬钟离解释道:“倒也不是,只是本地地形我还算熟悉,加上本地沼泽都有奇怪的硫磺气味,只要躲过气味就能走到平坦的路,自然就没那么担心了。”
“原来如此,那你先出去,我想换换衣服。”姜婴宁只觉得身上疼的比刚才更加厉害,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们刚逃出来,她不想因为这件事给姬钟离添乱,便咬牙忍着。
但是,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她感觉气血上涌,嘴里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