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宁头部的血块在陆谦的治疗下很快便好了起来。
她之前晚上会做噩梦,半夜吓醒了会头疼,之前只以为是心事重还重生的缘故,后来吃药针灸后,便很少再做梦了。
她回想前世,晚上也会做噩梦,偶尔头疼,原来那时候便是因为头里有血块的缘故。
因为她日渐好转,而家里盖房子动静太大,老夫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了这件事。
她知道孙女头部有血块,而他们一无所知,吓了一跳。
她当时也等不及,直接带着人跑来找孙女,抱着孙女就是一通心疼。
姜婴宁安抚她,说了吃药后的感受,并跟她说陆谦的身份,以此安抚。
老夫人听说她之前竟然做噩梦,不禁又心疼又气:“你这孩子,之前做噩梦为何不说?”
要是早点说,再找好大夫看看,兴许早就发现了,哪儿还用受这些苦?
姜婴宁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还以为是我白日里玩的太疯,晚上才会做噩梦,祖母你别气,以后婴宁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肯定请大夫来看。”
老夫人也就是心疼,并不是真的生气,听她说了几句,又想起去见见陆谦。
“说起来当年你祖父还跟陆神医见过,人家既然救你性命,还是应当我亲自去见见,好好谢谢人家。”
姜婴宁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去了。
陆谦正在院子里捣药,见老夫人来了也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神情倨傲的很。
老夫人想着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也不在乎这些礼节,就坐在一边跟他说了几句。
陆谦虽性格不好,但对治病的事却认真,老夫人问的姜婴宁的病情跟治疗问题,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夫人人老成精,看人也准,见他说话态度就知道他不是在骗人。
她又说起了一些旧事:“老身记得当年陆神医在新安郡行医救人,还跟我们老侯爷见过,那时候他也还年轻,治病救人的法子有时候也惊世骇俗,不被人所接受,有一次还被人抓住了要烧死,是我们老爷从那里过把他放下来的。”
陆谦凝眉看过来:“还有此事?那老侯爷救了家父后可有说过什么?”
老夫人想了想:“这件事也是我听老爷无意间提起的,那时候他跟现在的燕王一起在外行军,正巧遇到这件事就把陆神医给救下来,又送了他一些盘缠,见他医术精湛是个良才,还送了他一把断刀做信物,让他有事就报侯爷的大名。”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想起自己早早亡故的丈夫,老夫人也有些惆怅。
陆谦若有所思,猛然起身走进屋里,在自己那个陈旧的包袱里找出一把断刀拿来。
“老夫人,你可认识这把刀?”
他没递过来,只是远远举着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猛然看见旧物,也立刻起身,颤巍巍的问:“你看刀柄上是不是有个燕的刻字?”
陆谦已经看过这把刀无数次,自然知道上面有什么。
他把刀递过来,老夫人激动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见到刀柄上燕的刻字已经模糊,不禁红了眼。
“是了,这就是老侯爷的刀,这把刀是我找人给他打制的,后来被人砍断,他也舍不得扔,当时行军打仗他身上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只有这把刀最珍惜,便当成信物给了你父亲。”
见到先人旧物,老夫人难免伤感,脸上的泪也不断落下。
姜婴宁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到那把刀也觉得奇怪。
上一世可没听说陆神医跟祖父有什么关系,而且,祖父的刀上为何要刻个燕字?
陆谦一样疑惑道:“老夫人,既然是老定安候的佩刀,为何上面刻了个燕字?”
姜婴宁也是同样疑问,只是没问出来罢了。
老夫人说:“因为先夫当年第一次带兵,给自己的兵士取名飞燕军,所以这刀上才有个燕字,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要不是当年亲近之人,根本无从得知。”
陆谦看着那把刀,又想了想,如醍醐灌顶。
“原来是我找错了人。”
姜婴宁也意识到什么,不禁说道:“祖母,看到这把刀,我还以为是燕王府的东西呢。”
她下意识的去看陆谦,就见他果然也是这么想的。
怪不得他拦住燕王府的马车,原来打的是报恩的主意。
只是,他却是找错了人。
当年救了陆神医并给予帮助的是定安候的老侯爷,而不是燕王。
这般说来,上一世的陆谦也是找错了人,报错了恩。
燕王或许早就知道他找错了人,但还是故意把他留下利用。
啧啧,上一世的陆谦也挺惨的。
老夫人跟着笑道:“那时候很多人都是这么误会的,但这确实是你祖父的佩刀,这是我亲自找人打造的,自然最为清楚,你看,这上面的花纹是姜字的小篆变形后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