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学子们倒是讥讽道:“惠康郡主真是惨,对这个卑鄙小人这么好,谁知道人家根本不领情,出了事,就装不认识。”
“对啊,看惠康郡主那天真的样子,指不定是被这小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绝对是被骗了,郡主才几岁啊,懂得什么?这小子看着油腔滑调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哎,世风日下,有些人仗着自己有张脸就骗小姑娘,真是人心不古啊。”
学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着,对姬钟离是百般看不顺眼。
而且他们声音并不小,姜婴宁离得也不远,直接听到了这些话。
她气急了,也忘了自己来之前谨言慎行的打算,大声喊道:“离哥哥别管他们,他们就是嫉妒。”
一直没有回应的姬钟离也在这时候突然开口了:“是啊,他们就是嫉妒,他们大概也是想找个好靠山,只可惜长得太丑,没人要。”
姜婴宁乖巧点头,十分认同:“没错。”
众学子:“……”
他们错了,真的错了。
这两个人一样奸诈无赖无耻,不要脸!
什么惠康郡主年龄小容易被骗,都是假的。
他们俩一样不要脸,不要脸!
简直有辱斯文!
学子们扭头,不屑与他们为伍,绕开了姬钟离往里走。
大堂里刑部尚书跟两位王爷以及杨家人都等半天了,见他们这才进来,且气氛不对,还觉得奇怪。
等负责押解的衙差和随从小声跟三人说了外面发生的事后,三人面色也是怪异。
荣王是摸着下巴笑,觉得有趣极了。
燕王脸色难看,想起皇后还打算撮合他儿子跟姜婴宁,再看这两人关系这么好,总有种儿子被带了绿帽子的感觉。
刑部尚书倒是多看了姬钟离两眼,同时也明白了定安候府的态度。
审理开始,但是案子进行的有点奇怪。
刑部尚书问杨家是不是要控告姬钟离。
杨御史说不是,他说不知道谁打了自己儿子,早就报案京兆尹,只是京兆尹衙门一直没查出来。
坐在轮椅上的杨世杰却大喊:“一定是姬钟离,是这个卑鄙小人找人打我。”
杨御史阻止的晚了一会,儿子就已经喊完了。
他只能歉然道:“小儿被打,错过科考,心中不忿,这些日子过于激动,他总认为是姬钟离找人打了他,虽没有证据,但他心中义愤又遭此劫难,我也不好过于苛责,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他们父子俩虽然说法不一样,但是人家都晓之以情了,众人也不能说什么。
刑部尚书倒是觉得这就简单了,只要查实到底是不是姬钟离打了杨世杰,这件案子就算是结了。
如果姬钟离没打,那他是冤枉的,学子们吵闹的前提不成立,这场闹剧也可以结束了。
要真是他打的,上报皇上请皇上圣裁就行了。
他一敲惊堂木:“姬钟离,杨世杰在街上无故被人殴打,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还不速速招来?”
姬钟离还只是生员,见了官员是要下跪的,他跪在那里,看着还有点不习惯。
被惊堂木敲打反而没感觉,很镇定的抬头道:“大人,杨世杰说我派人打了他,是否有人证物证?当时情况为何,大人为何不先问明?”
刑部尚书太着急,问案的程序就不太对了。
在两个王爷面前犯这样低等错误,他也很汗颜,又暗自埋怨姬钟离挑明。
好好回答询问不就行了,挑什么毛病?
“其他情况本官自会问,你先说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跟杨世杰的赌约满京城都知道,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人也是你,在杨世杰被打的六月初三,你在哪儿?”
姬钟离低头嘲讽的笑了笑,接着抬头说:“六月初三,我还在侯府里,因为病了一个多月,刚能下床,连院门都没走出去过。”
刑部尚书想了想,接着怒道:“你没动手,也可以派别人去动手,定安候府那么多人,也有可能是定安候府借了人给你,来人,传惠康郡主。”
姜婴宁很快被带进来,她是郡主,自然不用下跪,还有座位坐。
刑部尚书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还问是不是侯府派人打了杨世杰。
姜婴宁立刻摇头:“不是啊,我们没做过,家里的仆从每天出门,什么时候出门,出去做什么,都有记录,大人不信,我可以拿名簿来给你查。”
刑部尚书准了,她立刻让人回去拿各个门记录的名簿。
姜婴宁自己还问道:“杨世杰一口咬定是我们侯府的人派人打了他,那请问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打,打他的人长什么样,身高体重相貌如何?”
这些问题本来该是刑部尚书问的,他一直故意避开了,自然只能她自己主动问出来。
杨世杰气愤说:“那是六月初三的上午巳时,当时我在状元楼跟几个好友刚见过面,正准备回去,就被人堵到小巷子里打了,那人当时劈头盖脸的打过来,还浑身脏污,我自然没看清他的面目,但是我看得出来,那人长得很矮小力气却很大,看来像个侏儒。”
他说话间,燕王眉头微皱,深深的看了姜婴宁一眼,瞬间想到了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