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钟离的咳嗽持续了许久,咳的姜婴宁的脸都白了。
“陆谦还说自己是神医之子,连个简单的咳嗽都治不好。”她一边熬药一边嘟哝着,对陆谦表达了万分的嫌弃。
姬钟离白着脸坐在一边长椅上,笑道:“咳嗽也分很多种,有些人咳嗽了一辈子都治不好,更何况陆谦是擅长下毒,并不擅长治病。”
姜婴宁拿着扇子给炉子扇风,很着急的说:“你一直这样咳也不是办法,身体都被拖垮了。”
姬钟离倒是一脸坦然:“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就是精神不太好,下个月的院试怕是力不从心。”
姜婴宁不在乎的说:“这次考不好下次再考就是了,就是这次赌约你要是输给了杨世杰,恐怕会被他嗤笑一辈子。”
姬钟离说无妨,不过一个赌约而已。
姜婴宁却上了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首辅大人输了赌约。
不光是面子问题,就说这黑点万一被人抓着取笑一辈子,别说首辅大人,就是她都受不了。
不行,这是她的金大腿,只能给人看好的一面,哪儿能有黑点被人抓着不放?
姜婴宁下定决心,打算去办一件事。
又过了些日子,姬钟离的咳嗽好了一些,就是身体还不好,看起来乌云笼罩似得。
那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跟半夜做了贼一样。
姜婴宁急死了,眼看着院试将近,首辅大人这样去考试,能考出什么来?
她决定了,坏人必须当。
她悄悄叫了熠生出门,给了他一些钱,又给他换了身衣服,让他去打探一些事。
熠生听完后乖乖去了。
他的腿已经好了,现在行动没问题,早就待不住想要给郡主做些事,只是姜婴宁说他还小,让他好好读书写字习武,不要想太多。
恩情无法回报,让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落不到实处。
现在好了,郡主终于派他出去办事了,而且还是一件小事,他最擅长了。
熠生换了身旧衣服,抹花了脸,又装成小乞丐的样子在大街上闲逛。
他还在露出来的皮肤上弄出了一些伤,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普通的乞丐。
在街上溜达了两天,终于遇到了杨世杰。
郡主给的任务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断杨世杰的腿。
只要杨世杰不能去考试,那赢了赌约的人还是姬钟离。
反正她早就想过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痛揍他一顿了,这次刚好帮姬钟离,一举两得。
她还交代了熠生,就算不打断腿也可以,但要揍的他不能下床,总之是怎么疼怎么揍,要让他在家里躺上十天半个月的才好。
熠生跟着杨世杰,跟了一会,终于找到个机会,痛揍了他一顿。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也没什么经验,揍人的时候只记得给自己蒙上脸,却忘了给被打的捂住嘴。
杨世杰叫的跟杀猪一样,很快就引来了小厮跟巡街的衙差。
熠生又想起郡主的交代,让他一定记得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被人抓住。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住就会连累郡主,在有人来了之后,撒丫子就跑了。
他跑到僻静的地方换了衣服,擦干脸上的脏污,又变回大户人家的小厮模样,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姜婴宁听到他把事情办成了,笑着摸摸他的头:“熠生真乖,真棒,你这几天先不要出去,乖乖在家待着,记住,这件事千万别让人知道。”
熠生嘴巴严实,很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说一个字。
只要是郡主要他保守的秘密,他都不会说。
等熠生走了,姜婴宁又去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些胭脂水粉,还去药店给姬钟离买了些补药。
这一走就打听到消息,说是杨御史的独子在街上被人打了,京兆尹的在到处抓人,但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人。
还说杨世杰被抬到医馆的时候,模样好凄惨,叫的嗓子都哑了。
“这么惨啊?我记得过两天就是院试了,他不是还跟人打赌吗,这下受了伤,还能去考试吗?”
老大夫摇着头:“还考什么啊?能下床就不错了。”
老大夫没说的是,能下床自己把屎把尿就不错了,哪儿还能出门考试啊?
姜婴宁暗自发笑,谢过老大夫,又多买了两棵人参,这才慢悠悠的走了。
杨世杰在家里哎呦哎呦的叫唤着:“一定是姬钟离那个杂碎,我听人说他已经咳了一个多月,根本不能去考试,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就故意找人打我,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我要去告他。”
他要去京兆尹告状,就说是姬钟离打了他。
但是下人还没出去就被拦住了。
杨御史恨铁不成钢的责骂:“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有证据,尽管去告,只凭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去告一个在定安候府长大还在皇上面前露过脸的人,你觉得京兆尹会怎么办?”
杨世杰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姬钟离事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去考试我没去考,不管他考成什么样,肯定都是他赢了,您让孩儿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要不是看他受了伤还是自己的亲儿子,杨御史真想一巴掌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