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哭着跑了几步,就被珍珠追上抱住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珍珠,为什么她们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乡下来的吗?可是姨母说我跟她们一样,姜婴宁有的,我也有,我跟她一样。”
珍珠也哭,“小姐,别哭了,是她们欺负人,我们去找夫人,夫人会为您做主的。”
绿萝在后面看着她们俩,没有追上来,也没阻止。
她知道夫人有多护着这个表小姐,也知道夫人对大小姐有多不待见。
就让她们去找夫人,夫人本来就因为过敏的事心情很差,这下知道了大小姐做的事,必然会发怒。
她一个下人哪儿敢对大小姐有意见,只是大小姐逼着夫人打的那两个婆子其中一个是她看中的小管事的干娘罢了。
当时婆子被打又被赶走,小管事也觉得没脸,还跑去跟大少爷请罪,结果也被训斥了。
绿萝觉得,这一切都是大小姐的错。
要不是大小姐的人推了表小姐,夫人就不会生气惩罚百灵,而那两个婆子也不会因此被拆穿继而被赶走。
大小姐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容不得人,等以后大了,还会有她们这些下人的活路吗?
让夫人好好教导一番也好,免得长大了也不知天高地厚。
绿萝就慢悠悠跟在后面,看着柳绵绵主仆俩跑进锦华堂,跪在柳如烟面前哭诉。
柳如烟刚把罗夫人跟梁婉秋打发走,这会儿正想解开面纱看看脸好些了没有,结果就见俩人进来跪下,还吓了一跳。
见柳绵绵脸上哭的都是泪,她心疼的什么似得,“绵绵乖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柳绵绵就是哭,也不敢过来,怯生生的看着她。
柳如烟心疼坏了,赶紧把她抱在怀里,拿帕子小心的给她擦眼泪。
见珍珠还在后面跪着,不禁厉声道,“你说,你不是一直跟着小姐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让她知道是哪个欺负了绵绵,一定扒了那小人的皮。
珍珠低头,小声的说,“是,是大小姐。”
“谁?”柳如烟不是不相信,就是想再确认一遍。
珍珠哭着把花园里发生的事说了,末了又加上几句,“我们小姐自小就面皮薄,觉得大小姐实在不喜欢自己,不愿意在那里遭人嫌,这才哭着回来了。”
柳如烟又看向绿萝,“婴宁真这么做了?”
绿萝心里窃喜,但面上做出犹豫的样子,看看屋里众人。
柳如烟怒道,“这是锦华堂,你尽管说,怕什么?”
绿萝这才扑通一声跪下,“确实如珍珠所说,不过,大小姐许是调皮,才这般……估计也没别的坏心思。”
她意味深长的说着,但其实并不是打算给姜婴宁找补,她伺候柳如烟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
“什么调皮?”柳如烟气的面红耳赤,“她就是看不起绵绵,自打绵绵没来的时候,她就这般胡闹,就是被惯坏了。”
她抱着柳绵绵,哄道,“绵绵莫怕,日后再有什么事就来跟姨母说,姨母给你做主,不就是糖吗,婴宁有的你也有,姨母让人去外面买,就买定京城最好的点心果子给你。”
柳绵绵小声道,“谢谢姨母,姨母还病着,别气坏了身子。”
她长得柔弱,这副可怜又懂事的模样更让柳如烟喜欢。
“我的绵绵啊,真是最好的姑娘。”
两相对比,柳如烟更觉得姜婴宁哪儿哪儿都没法跟柳绵绵比。
柳如烟被哄了一会,又笑起来,小声问,“姨母,婴宁妹妹的糖是皇后娘娘给的,皇后娘娘给的就很好吗?”
珍珠有点想拉她,让她别乱说。
皇后娘娘赏的东西,那是谁都能惦记的吗?
这样说,可就是僭越了。
但是柳如烟不觉得哪里不对,反而笑着说,“绵绵想要的话,下次皇后娘娘再赏赐下来,我让人拿给你。”
“谢谢姨母。”
屋里只有柳如烟的心腹,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见这话。
珍珠骇然后觉得惊奇,低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看来,这定安候府的水还深着呢。
等把柳绵绵哄好了送回去,柳如烟又揉着额头,叹息道,“我这女儿真是被惯坏了,但谁让我是做母亲的呢,孩子犯了错,我总该好好教导才是。”
红梅过来帮她把被子盖好,笑着说,“夫人说的是,您对大小姐期望高,望女成凤的心思大小姐日后会明白的。”
“嗯,希望如此吧!”柳如烟闭着眼,轻声说,“给她们请的夫子还要几日才能来,这些天也不能让她整日里疯玩,刚好老夫人要出门礼佛,家里事少,明日起便让她过来,我亲自教导她,也免得她日后埋怨我这母亲。”
红梅眼光微闪,附和道,“是,夫人,大小姐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
姜婴宁自认为最近跟姬钟离的关系拉近,心情极好,哄得哥哥们跟老夫人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