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还在哭诉,柳如烟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其他地方。
等把她哄好了,柳如烟想了想,还是没把心思说出来,只是叮嘱,“绵绵,你切记得,在外不管婴宁说你什么,你也不要反驳,只管做好自己的。”
柳绵绵委屈的抿着嘴,但还是乖顺的说,“我晓得的,姨母对我好,我都明白。”
柳如烟满意又疼惜的点头,又问,“你在这定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没几个玩的来的朋友,最近燕世子倒是经常来,你觉得跟他相处的好吗?”
柳绵绵低头想了想,羞涩的笑,“世子人很公正又素有才学,是个好的,只是,世子身份尊贵,不是绵绵高攀的起的。”
柳如烟看着她姣好的容颜,骄傲的笑道,“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只要世子愿意与你相处,你们便多在一处玩,谈论着诗书画作也是好的。”
柳绵绵不太明白她的真实意图,但她也喜欢跟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公子的攀谈,更何况燕世子那样的尊贵地位,自然是应下来。
等她走了,柳如烟才叹了口气,“儿女大了,事事都要操心啊。”
不熟悉的人或许会以为她在说姜婴宁的事,但屋里的心腹丫鬟却明白,她说的是柳绵绵。
当年柳如烟便是个小门小户的,因无意间被姜元安见到并一见倾心,这才不顾门第之别求娶来。
所以,在她看来,柳绵绵的身份完全不是问题。
只要长得好能把人笼络住,嫁个高位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想撮合封纪远跟姜婴宁的事她也看得出来,但她乐于顺水推舟,并帮柳绵绵在其中谋划。
到时候谁得了好处可还不一定呢。
翌日,姜婴宁一大早起来就先去跟柳如烟请安,母女俩各怀心思却笑眯眯的说了话,等姜瑞卿来了又一起往寿安堂去。
姜瑞卿也在打趣,“婴宁,听芍药说你昨儿想拿了她的帕子交给五娘子?你这小懒猫,可是一根针也不愿意拿的。”
妹妹虽然大了些再不能抱着走,但在他眼里依然是个孩子。
姜婴宁笑道,“芍药姐姐也真是的,怎么一点事就闹的大家都知道了?人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放?”
她拿了帕子捂着脸,眨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众人,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柳如烟跟着笑道,“婴宁这孩子聪明,可就是不把心思放在功课上,罢了,谁让她是咱们宠着的孩子呢,你既不喜欢学女红,过两日就不去了吧。”
老夫人觉得儿媳妇虽然拎不清但面上功夫做得还可以,就跟着点头。
姜瑞卿也说好,“那就不去学了,等日后妹妹出嫁多给她找几个绣娘跟着就是。”
姜婴宁故作恼怒的跺跺脚,“哥哥说什么呢?”
她倒是觉得奇怪,今天柳如烟主动说这些,莫不是还打了别的心思?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吃了饭,就都各自去忙了。
姜瑞卿把她送到学堂的女子课室那边,就回去了。
很快,柳绵绵、梁宝贤和柳妙香也都来了。
柳妙香跟柳绵绵亲亲热热的说着话进来,梁宝贤则是快跑两步过来,拉着姜婴宁去一边小声说话。
“你的帕子绣了吗?我多绣了一条,你要是没绣,拿我这个交差。”
同样是帮忙作弊,梁宝贤就真心实意的多了。
姜婴宁也没跟她客气,接了那条看着丑丑的帕子,又笑道,“那下次先生罚你抄书,我再帮你。”
梁宝贤笑道,“那可说好了,不能耍赖啊。”
她们这里说话,柳妙香悄悄的往这边看,见她们俩商量作弊的事,不禁鄙视。
“哎呀,绵绵,还是你好啊,琴棋书画女红样样都行,不像有些人,做什么都不行,只能悄悄作弊,真丢人。”
柳绵绵听了只是软软的笑,很是谦和。
梁宝贤当时就怒了,“柳妙香,你说谁呢?”
柳妙香鼻孔朝天,“谁应就说谁啊,人家婴宁可是定安候府的大小姐,长了一张好脸,什么都不会也不怕,不像你,小门小户的还不努力。”
这话其实一样把姜婴宁骂了,她还觉得自己骂的隐晦人家听不出来呢。
柳绵绵赶紧拉了她一把,软和的在中间做和事老,“妙香姐姐,可别说了,都是姐妹……”
梁宝贤冷哼道,“我小门小户怎么了?我小门小户的我知足,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像有些人,一样小门小户的竟做梦攀高枝儿。”
她看着柳绵绵装好人就觉得膈应,一样把俩人都骂了。
虽没明说,但是柳绵绵一样骚红了脸,低头眼红红的,又拉了柳妙香一把。
梁宝贤看她们这样就觉得没意思,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有矛盾就喜欢跟人打一架才好,这样说两句就哭的看得她心里憋屈。
“就她们能说别人,别人一说她们就知道哭,真没劲。”
姜婴宁笑道,“你不爱哭说明你日子过得顺畅,哭不出来,那爱哭的,可能是日子过得太难了吧?”
她说的大声,故意让那两人听见,两人的脸色果然变得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