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大的包裹里是帕子,双面绣的帕子,一边是鱼戏莲,一边却是蜻蜓立在荷苞上。
能绣双面绣的绣娘很少,她手里也没几件双面绣的物件,拿着帕子很爱不释手。
还有个包里最简单直接,是几张银票。
她拿着银票笑了笑,赶紧揣在身上。
姬钟离也笑起来,又把几个装了小银锭的给她,让她拿着把玩,或者是拿给人打赏用。
他还从一边摸了个小盒子过来,打开了里面全是各种吉祥图案的小银锭子和金子的,闪的人都眼晕。
这给你过年打赏用,你就不用准备自己那份了,只有你能用,不许送人。
考虑的这般周到,让人忍不住心都跟着软起来。
姜婴宁把盒子收好了,又去看别的。
她看都看不过来,摸了个琉璃样子的物件,入手冰凉,但里面却有荧光在闪动。
姬钟离笑道:这可是个好玩的,你来,我给你看。
姜婴宁笑着靠过来,他就拉起披风把两人整个裹在里面,眼前一下子就陷入黑暗,只有彼此呼吸相闻。
看见了吗?正疑惑间,她便看到手上的琉璃发出点点荧光,好似璀璨星空,不是很耀眼却清冷的高远。
这是,什么?
她握着琉璃,就像捧着整个夜空,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那些光点。
姬钟离笑道:是在琉璃里雕刻出空腔,然后把一些夜晚会发光的材料塞进去,做出的物件,就像你床帐上那些蝴蝶一样。
说起蝴蝶,姜婴宁又忍不住嗔道:你是怎么在我床帐上作画的,我大哥他们没抓住你吗?
姬钟离笑道:怕什么,我半夜来的,画完就走。
她也笑起来,看看手中琉璃,又抬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脸,然后突然靠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亲完,她赶紧扯下披风,自己躲到一边去,免得被他抓到。
姬钟离也扯下披风,一下子盖在她头上,把正挣扎的她抓回来,抱在怀中。
姜婴宁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也不再动,就躺在他怀里,隔着披风的布料寻找他所在的地方。
还没动弹,就感觉一个温热的物体靠过来,正贴在她的嘴唇上。
披风被一点点扯开,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唇齿相济。
姜婴宁僵硬的靠在他怀中,又依赖,又是害怕。
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他们却在这里胡来。
姬钟离浅尝辄止,看着她红了脸,在她脸上刮了一下:还生气吗?
姜婴宁红着脸噘嘴哼道:早就不气了,谁让你昨天不跟着来哄我,害我气到晚上?
哈哈,好好好,是我的错。姬钟离捏捏她的脸:下次不管你怎么跟我生气,我都不走了,一直哄到你不生气了,如何?
她笑道:这还差不多。
想起他今天的惊人之举,她又笑问:你堂堂摄政王,扛着个大包裹走街过巷,不怕他们取笑吗?不用等明天,现在满京城的人家都传遍了吧?
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岂不是都在家中议论?
姬钟离笑道:怕什么,我活了这么多年,脸皮这种东西早就无所谓了,我又不是那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追媳妇还要顾忌个脸面,因为面皮薄连哄人都不会。
说着,还把脸贴在她脸上蹭了蹭。
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早就看透了,面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拿到手的、抱在怀里的才是最真实的。
姜婴宁都觉得心里好似有座大山崩塌了,看着高岭之花一般的摄政王,前世的首辅大人,竟然对脸皮完全不在乎,还一个赖皮模样。
你这是活太久,所以返璞归真吗?
你才是奇怪,活了两辈子被亲了竟然还会脸红。姬钟离捏捏她的小脸,其实也很喜欢她被欺负了就脸红还湿了眼的模样。
姜婴宁又瞪着他,哼了一声。
她活了两辈子加起来还不如他上辈子活的长,加上前世也没经验,会脸红不是也很正常吗?
说到底,姬钟离是活到六七十岁,有中年老年生活的经验。
但她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两次少女时期,根本没有之后的生活经验,你要她像姬钟离一般老成,她也不可能做的到。
两人在毯子上寻宝一样看了半天,姬钟离见她正高兴,想了想,才说道:那些人我带回去了,背地里嚼舌根的那几个,也都让单海打发回去,不要在意,你没有错。
姜婴宁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说:其实也没必要都送回去,相处一段时间后,有些人对我还是很喜欢的,我对他们的孩子也很喜欢。
姬钟离笑道:那就留你想留的。
外面何小蛮突然喊道:郡主,一定把我留下呀。
姜婴宁脸色微变,一巴掌打在姬钟离身上。
外面竟然能听见他们的声音,那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岂不是都被听到了?
丢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