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歌突然感觉无话可说，她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符翕完全被他自己的理由说服了，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想法了。

落玉歌有些疲惫的问道：“那在你眼里，棺木村的那些村民们难道不是妖吗？他们难道不算是妖族的一员吗？”

符翕神色一僵，刚刚拿正义凛然的样子消失不见，眼里有着一瞬而逝的愧疚，但是又马上不见了。

符翕淡漠的说道：“我说了，我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在这条路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他们当然是妖族的一员，我也没想到他们真的会……”

轻描淡写的一席话，抹煞了他们曾经的存在，强行的扣上高高的帽子，一句没有想到，将所有的一切责任都推卸的一干二净。

落玉歌看着眼前的符翕，突然觉得十分的陌生，好想她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

那个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看起来客气礼貌又有些疏离的符翕，仿佛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般，一点点的被打破，又重新组成一个狰狞又可怕的符翕。

“下一个碎片你打算放到哪里去？”落玉歌问道。

符翕以为落玉歌还会再追问下去，没想到突然又问到了玄玉镜的碎片，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符翕笑开了，说道：“你说我们之间又有何差别呢？我们两个不过是各取所需，要想使用玄玉镜这种上古神器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落玉歌一脸冷漠的看着符翕，听出了他在有意的嘲讽，不过他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寻求一点心理安慰而已，想要拉着别人共沉沦。

落玉歌淡然的说道：“是，我确实想要使用玄玉镜，不过我是为了过去的一个答案，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我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刀，你我之间已经两清了。”

符翕笑了笑，听出了落玉歌话里的意思。

落玉歌不会说出符翕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但是也不会再帮助他了，既然她已经清醒，就别想再利用她了。

落玉歌突然觉得有些恨，但是她恨得是她自己，恨她为了一个答案，来到了这里，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又恨她才看清这一切，本来得及阻止的！

符翕伸出手，果然是玄玉镜最后那一块碎片，静静的躺在符翕的手心。

本事很干净的一块碎片，不知为何在落玉歌看来却是那么的冰冷，看起来鲜血淋漓的，像是从谁的身体里挖出来的一样。

“这一块碎片那我确实没有想好该将它放到何处去，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就直接将它拼凑好吧。”

说着符翕就拿出了玄玉镜，将碎片放在了相应的位置上。

玄玉镜的裂隙处，闪烁着光芒，又变成了一块完整的镜子。

符翕将玄玉镜推给了落玉歌，落玉歌却不敢伸手去接。

良久，落玉歌才伸手。

指尖才刚触碰到镜面，就倏地收了回去。

冷。

落玉歌只有这一个感觉，那寒意从指间直接窜上了心头，在落玉歌的心头狠狠的刺了一下，让她的手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