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一个人,不动也不说话,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坐在清冷的小屋里,偶尔起身游动两下,透过狭小的窗户向外看着,被黑纱覆盖的金瞳流露着向往的意味。
但是每当有人将目光投过来,他却只能躲避,一个人在小屋中枯坐,像是在等待这什么,他知道他所等待着的是永不会出现的希望。
慢慢的整个人变得又孤僻,又脆弱,一整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看不见的我,再也没办法替家里分担,只能每天枯坐在家里,远离所有人,但是慢慢的我也开始适应了这种生活。”
说着阿洲讽刺一笑,像是在嘲笑着自己,又像是在嘲讽着生活一样。
“你爹娘心里想必也不好受吧?”胡苏心痛的说道。
阿洲的阿爹阿娘看着她的变化也是眼里痛在心上,但是阿爹阿娘不图儿女富贵,只希望他能一生平安,若是被人看见他的双眼,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每天都希望和我多说两句话,但是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看我的目光总带着愧疚和难过,但其实最应该愧疚的是我才对。”
“是我被选中,有了这样金色的双眸,要不是我我们一家人该过的多幸福,要不是我我阿爹和阿娘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阿洲说着有些激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回忆还是一幕幕的浮现在了眼前。
让他厌弃的双眼,曾在最初带给他无限的欢乐,他用双眼记录了一家人曾经的幸福时光,也是这一双眼睛,让全家人的生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落玉歌看到了阿洲的情绪变化,怕他再次失控,连忙召出了环佩,一曲清心,让他慢慢平静了下来。
阿洲难过的睁开了眼睛,双眼拉满了红血丝,但是不再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了,感激的看向了落玉歌。
落玉歌见他不再激动,也没有停下环佩,只是操控这灵力无人拨动就自行轻轻缓缓的弹奏着,示意阿洲继续说下去。
“我每天呆在家里,阿爹和阿娘俩人却奔波在外,一边维持着生计,一边为我寻求能够改变瞳色的办法,但是我们家世代织造蛟绡纱,其他的却一概不懂。”
“因为我阿爹和阿娘,他们也不少被人嘲讽,还被别人欺骗,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放弃,依旧是四处的打听着方法,我看着他们日渐衰老的样子,心中更是难受。”
“时间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找到改变瞳色的方法,阿爹和阿娘也更加的焦虑,但是他们却不敢对我说,他们怕我也更加难受。”
他们忍痛将阿洲关在家里,眼看着阿洲越来越沉默,他们却无计可施,这种煎熬和痛苦就像是阿洲眼前的黑纱一样,永远都覆在他们的眼前。
落玉歌与胡苏也忍不住微微的叹息,阿洲多舛的命运其实也刚刚开始。
终于这奇怪的一家人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最先问他们的就是收购阿洲一家的蛟绡纱的店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