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刘师傅问我家在哪里,听说我是前几日拯救瘟疫的卫神医的弟弟,他立刻对我就另眼相看了,还说,能有这样的姐姐,弟弟也准保错不到哪里去!”
“原来这样,”清绾不由得笑了一笑,“还是你自己的努力,要不,刘师傅也不能收下你。”
“那你拜了师傅,是不是要到县城去了?”何氏望着儿子。
“是啊,”含光也收敛起了笑容,“娘,这以后我只能逢年过节回来了,我心里也舍不得您和爹,放不下家里”
“不用惦记我们,”何氏忙说,“只要你能好好学功夫,以后有出息,爹娘心里就比什么都高兴。这不还有你大姐二姐吗?”
口中虽然这么说着,眼圈早已经红了。
含娟仔细看着收徒文书:“这上面说,后天就得正式学艺了。那岂不是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是啊,”含光点点头,“刘师傅在县城还有事,这次完全是因为我,才在咱们村耽搁住了。所以不能再拖了。后天我就得和师傅一起进城去了。”
“什么进城去啊?”清伯丁进了家门,听见了就好奇地问。
贺氏见了,就先问了声好,回避了。清伯丁也没在意,还在盯着儿子,生怕这一贯调皮捣蛋的孩子又做出什么坏事来。
含光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清伯丁的脸上也焕发出光彩来,虽然语气还是平淡,但听得出来,却是尽力压制着兴奋的心情:“若是这样,也算你争气。你不能骄傲,好好跟着刘师傅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若是你再闯出什么祸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您放心吧!”含光信心满满地说,“我一定做出个样儿来,让所有人都看看!”
“好,好,”清伯丁的声音也哽咽了,他抚摸着儿子的头,孩子们都有了出息,还有比这更让做父母的欣慰的事吗?
“后天是签订房契的日子。等到事情办好了,我送二弟去。正好摊位也到期了,把事情都一起了结了就行了。”清绾说。
“后天爹也去送你!”清伯丁笑容满面地道。
“真的吗?”含光睁大了眼睛,父亲一向对自己都是冷淡和训斥,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含光几乎要哭了。
“当然是真的!”清伯丁一时半会还放不下架子,也不说别的了,面孔照旧一板:“我得看着点你小子!”
众人全笑了起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午饭,只不过都想着李家三人心情不好,都不敢大声说笑。吃过饭,含光又跑了出去,母女三人收拾着碗筷,脸上都带着笑意。
“二嫂!二嫂!”范氏忽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带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你知道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对于二宅,她们一向是不感兴趣。
“大哥带着栋哥儿和发哥儿跑了!”范氏一脸抑制不住的得意。
“什么?”何氏吃了一惊:“跑了?”
“可不是!”范氏得意洋洋地道,“哼,这老大老六,没一个好东西!就是原来我们老太爷和老太太瞎了眼,还一个劲儿地向着他们!”
何氏不耐烦地打断了:“四弟妹,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哼!今天一上午,也没听见老大屋里有动静,后来我们家老四惦记着,进去一看!屋里被收拾了个精光,连个针头线脑都没剩下!爷三个都跑了!”
清绾在旁边听着,不知怎么的,心里浮起一丝怀疑。
“栋哥儿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哥带着他们,许是有别的事情出门去了。”何氏提起长房,就感到一阵讨厌,不愿再和范氏继续说:“咱们也没办法。”
见这爱答不理的样子,范氏也自觉没趣,讪讪道:“谁稀罕管他们!他们屋里的东西,有不少都该是公中的,这下子,都卷了个一干二净!”
清绾听了这句话,几乎要笑出来,这才是范氏最终要抱怨的!
没人答话,范氏也站不住脚了:“二嫂,那我就先回去了。”
“四弟妹慢走。”何氏也没远送,到门口就回来了:“长房这爷三个又玩什么鬼把戏呢?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清绾虽然感觉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娘,别管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这倒也是。”何氏也不理会了,转身自去忙活收拾含光的行李。
第二天是约定好的签订房契的日子。吃过早饭,清伯丁带着清绾就出门了。
地点约在潘婆子家里。房主一家出面的是严家的长子,因为都是多年来的老乡亲,彼此信得过,故而大家都没什么争执,顺利地签订了房契。连带着那一大片荒地,也签订好了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