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宋林江的答案。

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类。

不再动心，不再伤心。

彼时的宋林江，已经忘了自己几年前说过的话，但是，霍瑾年却清清楚楚的记得。

他绝望的神情，低哑的嗓音。

包括那一刻的伤心与无法言说的痛苦。

每当回想五年前的那一幕，再看看如今的宋林江，总是嘘唏不已。

“换作以前的我，一定无法理解宋林江当初的决定，居然把生还的机会留给那样一个没良心的女人，可现在我明白了，其实没有那么多理由的，他爱她，就是最好的理由。”

难得霍瑾年发出这么长一段感慨。

裘远有点诧异的挑了挑眉。

“霍董事长，这是对爱情有所见解了？”

“遇到了爱情，想法开始改变了吧。”霍瑾年淡淡的说：“所以，我能试着理解宋林江的想法了。”

“宋林江现在怎么样了？”裘远道：“据说状态不太好？”

“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霍瑾年沉吟道：“他也真是，英雄救美，居然救了我的女人。”

“其实，我挺不理解他的这种做法，删除记忆之后的他，人生观里已经没有了感情这两个字，对谁都没有感情，更谈不上豁出命救一个跟他毫无干系的人。”

所以，车祸后的宋林江和之前，仿佛两个人一般。

冷冷淡淡，没什么情绪，整个人犹如一个毫无灵魂的机器人，除了拍戏，他几乎没有什么人类的情感。

但是！

不知不觉中，却有哪里变了。

霍瑾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他道：“宋林江是我们最成功的实验品吗？”

“霍董事长，我们的研究实验一直没向外界召开，我们仅有的实验对象就是宋林江。”裘远道：“成不成功不知道，但宋林江死了，我们没看到最后的研究结果，这几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你抽空去趟医院看看他。”霍瑾年便道：“刚好知夏也拜托我，一定要救活他，想来想去，还是你出马比较好。”

“霍董事长，你和那个叫温知夏的女明星，打算来真的了？”

裘远还是颇为诧异的看了看霍瑾年，表情异常复杂。

霍瑾年坦坦荡荡。

“人这辈子，总该有个归宿，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不该错过。”

“可是，霍董事长，你有没有发现……”裘远刚要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霍瑾年的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止说话。

裘远特无奈，只能目送霍瑾年，快步走出实验室，就为了接那个电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脚步一迈，准备追上去，可是没走几步，到底是退了回来。

裘远长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巧合，又或者我太敏感了，要么就是命。”

—

一个小时后。

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餐馆。

灯光微微昏暗的包厢，长方形的桌子上，烛火燃烧得正旺，一切安谧又宁静。

在侍从的引领下，霍瑾年推开门进来，起先皱了一下眉，还没说话。

侍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