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年沉吟:“这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确实残忍,你年纪小,不懂人世间的险恶,我讲给你听,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让你看到一个真实的我。”
“……”
温知夏一时回答不上来。
她清楚霍瑾年说得是事实,就是因为这个事实太残忍,太多人即使看到了,也不愿意接受。
“现在明白了吗?”霍瑾年问。
温知夏皱眉,“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沉迷追星,是不是娱乐至死?我演戏是不是一种错误?最近有人讲,你频频投资电影,是因为你想公司账目不干净?”
“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娱乐至上是让人在安逸的环境里忘记忧患意识。”霍瑾年道:“这也是养羊的一种方式,不然你看国外青年,为什么那些精英家庭出来的孩子和普通人家庭出来的孩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你会相信精英家庭的孩子整日沉迷娱乐?”
“知夏,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残酷,在成年人角逐的世界里,没有知识,没有思想,便会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可笑的是猎人不会将你一刀毙命,而是榨干你的利用价值,再把你宰了。”
霍瑾年顿了顿,转而道:“好了,不说了,说太多没用,我自己生活得好,别人要怎样生活,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只能告诉你,人必须要有梦想,保持上进心,永远不要忘记老祖宗说得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世事变化无常,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但有人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话落,他便淡淡笑起来,神情变得很是高深莫测。
温知夏眨了眨眼,觉得这一刻霍瑾年的形象突然转变,感觉他明明可以做个好人,却非要走歪。
“我越发觉得你这个人奇怪,而且很矛盾。”
“我本来就很奇怪。”
霍瑾年就是这样,让人看不懂。
“你到底想做什么?”温知夏疑惑,“我觉得你和我以前见到的商人不一样。”
感觉霍瑾年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权。
“你才多大,见过多少人。”
“我不是孩子。”
温知夏不高兴,她前世活着的时候,可见多识广了。
她接触过各行各业的人,不得不说,古代人太有智慧,士农工商,把商人放到最后一位,打压商人。
因为商人可以迅速堆积起大量财富从而积聚其挑战统治阶级的力量,宋朝的商人甚至为了赚钱,出卖宋朝,跟蒙古人做不可说的生意。
钱啊,这个东西,真的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丢弃自己的良心,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不惜牺牲自己千千万万的同胞。
温知夏莫名想起刚才霍老爷子的嘱咐。
他要霍瑾年和霍泽光,千万不能丢弃自己的良心。
霍泽光还好,做生意还比较本分。
但霍瑾年?
这丫的怎么看怎么古怪。
“你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出卖这个国家吧?”温知夏突然问。
霍瑾年闻言,眯了眯眸,“我说了,你不懂商人,更不懂我,你的问题很白痴。”
“我就随便问问。”温知夏道:“如果你真想这样做,我会永远鄙视你,这片土地上还有太多在讨生活,艰难度日的人。”
“霍瑾年,我希望你做每个决定之前,能摸一摸自己的良心。”温知夏继续道:“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实话,让我认识一个真实的你,但我不希望你丢弃本心。”
“知夏,你跟我讲良知,讲道德,讲善良,可惜我不吃这一套。”霍瑾年勾唇。
扎心了。
温知夏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