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忠助长叹一声：“也难为素蓉了，一个人带着孩子……”

程帆也是第一次听到程建军谈起他儿子的名字，看来他儿子程嘉桓在部队中的职务也是非常重要，否则自己回国这么久了还没和他见过面。

正在这时候，家人王姨走进来说道：“大老爷，门口有两位客人要登门拜访，指定要见一下您，其中有一位说是叫陆一桐，说是和老爷您认识！”

“陆一桐？”

程忠助和程帆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两位不速之客竟是他。程帆知道陆一桐是h市古玩圈子的名人，虽然不知道他此次登门造访为的什么，猜想多半是和自己上次卖画有关。

“请他们到二楼的茶厅。”

程忠助吩咐王姨，然后让程建军两兄弟自行安排事务，让程帆一起陪着来到了二楼的茶厅，那里正是当时把“天山射雁图”卖给施万全的地方。

陆一桐来到了二楼的茶厅，陪同他一起来的不是施万全。而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儒雅老人。大家见过面，陆一桐见到程帆也在场，显得十分高兴，他向程忠助和程帆介绍，他一起来的同伴名叫向华江。

“您是向华江？是经常出现在国家电视台的鉴宝节目中的特邀嘉宾，国学大师向华江？”

程忠助十分惊讶，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国学大师向华江来到了自己的家。

儒雅老人淡淡一笑：“虚名而已，听说老人家仙风道骨，如今已经百岁以上高龄，才是令晚辈羡慕啊。”

双方寒暄了几句，陆一桐方才说明来意。

原来向华江在偶然的机会获知h市的古董炒家施万全买了两幅蒲骅晚期作品“天山射雁图”，虽然后来经过同行鉴别，确认是赝品。但作品的高清照片被向华江看到后惊讶不已，于是亲自来到h市，以380万两幅的价格从施万全的手里把两幅赝品都买了下来。回到家里后，向华江进行仔细考究，发现无论从笔法的细腻，画作的风格而言，两幅画作都是蒲骅自己亲手画的一样，如果说不是蒲骅本人的作品，也必定是深得蒲骅真传的亲传弟子。于是再详细查问，终于从施万全的“军师”陆一桐这里打听到了画作的出处，因此让陆一桐带路，特意登门请教。

“程老先生，实不相瞒，本人的爷爷名字叫向金荣，当年师从过蒲骅老先生，只可惜福缘有限，授业时间太短，只学到蒲骅老师技艺的十之一二。本人自幼随爷爷学习，对蒲骅老人家的技艺更是钦佩万分，这次一下子拿到两幅巨型画作，发现它实在是出自蒲骅先生或他得意弟子的亲笔。无奈其中的一副是当年的古画，而另外一副画纸和用墨又是当代的质地，令我万分疑惑，知道程老先生是其中一幅画的主人，特意真诚向您请教，不知道其中奥妙何在？”

向华江态度诚恳，显然不是施万全那种势利商人。此次不自持国学大师的身份，亲自登门请教，实在是真诚虚心的。

程忠助知道向华江的身份，以他的名声地位，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于是他看着程帆，笑而不语。因为有关“天山射雁图”的所有事端可都是出自这位宝贝少爷之手。

陆一桐看到程忠助这番神情，他可知道面前的少年可不是省油的灯。于是连忙向程帆请教，并和向华江介绍，程帆是一位天才的少年，对国学很有研究的。

“向先生，您如此虚心，实在难得。我可以告诉您一个真相，当年程家聘请的私人画师正是蒲骅老先生，那时候蒲骅老先生已经八十有余，他教画的画坊被他老人家亲自命名为‘剑胆琴心斋’，天山射雁图当年就是在那里所画，可惜画作几经磨难，最后失传。在画坊里面有蒲骅两位徒弟，其中一位正是你们面前的程老爷子！所以，就在程府，‘天山射雁图’重新被画了一幅。而意想不到的是，当年在‘剑胆琴心斋’所画的‘天山射雁图’又在市面上出现了。所以，这同叫‘天山射雁图’的画作就有了一新一旧的两幅。”

“原来是这样……”

向华江恍然大悟。程帆这一番话，既没有说“天山射雁图”是蒲骅画的，也没有说是程忠助画的。但很明确的是，市面上的“天山图”，其中一幅是在当年“剑胆琴心斋”里面的作品无疑，另一副也是蒲骅的徒弟所画无疑！而两幅画的真正作者却是程帆，这秘密也只有程帆自己和程忠助两人知道了。

向华江心中的疑团已经全部化解了，他连忙起身再次向程忠助行礼。

“想不到程老先生是我曾师祖的弟子，请受我一礼！”

程忠助连忙还礼，哈哈大笑。

向华江走后，程帆也向程忠助告辞。临走的时候他问道：“老程，您名下的三个集团公司在港城都有银行户口吗？”

“少爷，那当然是有的。我们家当年逃难到港城，也算是第二故乡了。当年的一些产业还留在港城呢，更何况，港城现在还是国际金融中心！”

“有就好，请务必把您三个集团公司在港城的银行账号给我。”

“少爷，这是何故？”

“您别问，希望这次又能赶得及。”

程帆辞别了程忠助，一个人走下了花园，他知道程忠助已经派车在门口等他了。但是在花园的假山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正招手向自己打招呼。

“黄若楠！你怎么还没走？”

程帆非常奇怪，家庭会议早就结束了，而又遇上陆一桐拜访，黄若楠居然还在自己外公家里。

“别嚷嚷，我在等你！”

黄若楠没有了往日见到程帆的嚣张和不屑的态度，他招手让程帆走过去。

“怎么了？若楠兄！”

程帆知道这次程氏集团的大篓子正是此君给弄的。这次对他的打击可谓极大，于是语气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慢。

“程帆，你今晚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

“我想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