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钗头凤(1 / 2)

显然《钗头凤》是陆游的代表作了,就像“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是苏轼的代表作一样。男人的作表作,是女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成为代表作,就一定要符合它的规律,女主角要为这首诗殉情而死,男主角对她念念不忘。至少性质上是这样的。于是有人追求新意,说司马相如是人渣,苏轼丧偶后再娶,陆游被迫与唐婉分离,如果唐婉再嫁,嫁得不好的话,陆游也不会后悔,感伤,幡然醒悟。要知道,唐婉再嫁的,可是皇室宗亲。总是有人对爱情持怀疑态度的,他首先就否定传奇。众说纷纭了。其实丧妻再娶,并不是说不爱从前的女人了。根本不相关的事情。你长了左手,可是你又长了右手,你对左手不专一了为了专一,非得砍掉自己一只手我白见秋亲自经历过这样一件事。刚毕业的时候我就学会了上网。我学理科的东西学不懂,就像有人把知识用铁给密封住了,我进入不了,别说是铁,就是一根稻草,都能拦住我,因为我是形象思维发达的人,理性思维是欠缺的。我上网一学就会。网吧里坐着各色的人,设备很陈旧,键盘被网民的烟头烫得大窟窿小眼的时候也是经常有的。我亲见一个又丑很胖很老的男人通过网络泡一个女子,讲陆游与唐婉。每句话后面都要用一个“嗯”或“啊”的长音拖着,好像他很权威的样子。他发表着他的“独家”理论。一个人对学术有自己原创的理论,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女子很崇拜老丑男。男子讲得有模有样的。而实际情况呢,这个胖丑男的键盘边上放一本书,他是照着书在念的,用自己的语气念出来。我当时就要吐了。太恶心了。所以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相信陌生人。他说的关于陆游的观点还有什么可信的人们需要什么样的陆游,什么样的唐婉,就把他们定位为什么关系。有人要唐婉为陆游而死,有人不要她委屈自己,要她跟再嫁的皇室成员赵士诚好好过日子,给陆游这个傻b一点颜色看看。其实自己才是真相。相信我白见秋说的话。网吧女子到底是不是女子,都很难断定,真相只能是自己,陆游不一定是陆游,唐婉不一定是唐婉,但我一定是我。很多年前我还没有电脑,我到网吧里,只是为了寻找失散的青途。我每次都在qq搜索样里输入“杏花高中”字样,一个同学群都没有搜到。我亲自建了同学录,只找到外省一个女同学。我坚持了20多年,最后找到了二班同学群。千真万确。所以说,这世上,我是真相,别的,我都保证不了。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写得那么完美,一定是爱过的,不应该怀疑的,比如你不爱某人,却想写成爱的样子,根本写不出来,不信你试试!比如你不爱狗屎,却一定要写成爱的样子,写你吃狗屎很香的感受,你根本写不出来,不信你试试!所以陆游的爱,别人就不用参与进去了,他自己都困惑。人的行为与思想常常不是同步的,有人超前,有人滞后,陆游一定是爱唐婉的,唐婉再嫁,他一定是痛苦的,他自己都说“错错错”,文人惜字如金,能用三个“错”字,他已经痛苦得分不清什么是对了,就不要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都说“女子重前夫,男子重后妇”,好像只有女子有感情,男子都不是人似的。男人也有感情啊,而且男人的爱,更炽热,相爱的人分手后,女子很快就适应了,而男人自杀或杀人的有好多好多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什么功利啊、交易啊的,这种感情有多纯粹,多美好啊。为什么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种生理、心理上的滞后,让很多人不自觉中失去了幸福。所以,那些有前瞻性的人就应该庆幸了。后人都在替陆游跟唐婉惋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后来,网吧里出现了杀人犯,他就在我身边,把一把刀放进一个男青年身体里,男青轻没有挣扎,可能也是没有力量争扎,他轻声“啊”了一声,就躺下了,就像他妈妈喊他回家吃饭一样,“啊”的答应了一声,是的,他对杀他的人答应了一声,对着刀答应了一声,就倒下了。我就再也不独自去网吧寻找青途了。很少去网吧,就算不得不去,也是跟几个同事一起去,早早地就回来,从不到太晚。

奇怪,白见秋的记忆怎么成为我小猪若曦的了这也没什么不对,本来白见秋就是我,她的记忆本来就是我的记忆。听故事听的,我白玄菟的记忆少了很多,白见秋的记忆跑到我的大脑中去了。糟了,我会不会从猪变成一根头发啊,变成白见秋我不要跟青途恋爱,我讨厌青途。

还是复述一下接下来的陆游与唐婉的事吧。因为故事正在进行之中,我还没有精力去想今后我该怎么办的事。

关于唐婉的死,有人说是被陆游那首诗逼死的,自古人言可畏,陆游那首鼎鼎大名的诗出来后,就算赵士程愿意忍受众人的异样眼光和嘲笑对唐婉不离不弃,南宋宗室颜面何存?唐婉自己又如何面对别人的眼光?她真的那么爱陆游爱到为他死的地步,为什么被休弃的时候还活得好好的,陆游的诗出来后就死了呢?陆游这样听了老娘一句话就能抛弃妻子的男人,真的值得唐婉为他死么?在《剑南诗稿》里,陆游的后妻她偶尔也露过脸,放翁游宦时也有“家在江南妻子病,离乡半岁无消息”的罣念,家居时也有“学经妻问生疎字,尝酒儿斟滟杯”的欢愉。但总的说来,王氏身影模糊,读者从放翁诗作里几乎勾勒不出其个性形象。她是庆元三年(1197)去世的,两人也走到了金婚之年。《渭南文集》收有陆游为她写的《令人王氏圹记》,除首句“呜呼!令人王氏之墓”,全文便是程式化的平淡纪事,再也没有动情哀恸之语。《剑南诗稿》当年有《自伤》诗:“白头老鳏哭空,不独悼死亦自伤,齿如败屐鬓如霜,计此光景宁久长”,但也只是自伤而已。相比之下,陆游却始终没有忘却前妻唐婉。读者从《剑南诗稿》与《放翁词》里不仅能够获得唐婉动人哀婉的形象,而且能触摸到陆游真挚深沉的感情。

谁会因为别人在文学作品中赞美了自己的妻子,就会自扰生活赵士诚怎么会迂腐到那种程度所以,就算有《钗头凤》,赵士诚也会对唐婉相濡以沫。到于陆游的失落,一定是真的,而唐婉对过去的缅怀,也是可以被赵士诚理解的。

山阴是当时绍兴府的治所,城南有一座禹迹寺,寺南的沈氏园是著名的私家园林。宋代私家园林往往在春秋佳日向公众开放,纵人游赏。陆游祖居在鉴湖旁,离城不太远,几乎每年春天都要到城里去赏玩园林名胜,沈园也是他流连忘返之地。绍兴二十五年(1155)暮春三月,陆游独自在沈园倘佯,恰巧唐氏与赵士程夫妇也在这里赏春。唐氏向丈夫说明了情况,士程倒也落落大方,让妻子送一份黄封酒和果肴前去。分开至今,将近十年,历历往事,都在眼前,真可谓相见时难别亦难啊!相见是短暂而感伤的,陆游喝完了唐氏亲手斟上的酒,酸甜苦辣一齐涌到心头。唐氏夫妇走了,他惆怅感慨地在沈园的粉墙上题了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