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跟在翠翠、绿绿、秋月、秋鄂她们身后，但是我不学她们走路，她们是女孩子，怕她们会害羞。

有一天，翠翠跟小蝶、绿绿、秋月、秋鄂她们几个说：“你们知道吗我有一日，院子里大鱼缸里的一条母鱼生了很多条小鱼，怕发生母将吃小鱼的事情，我就条守在鱼缸边上，母鱼生出一条小鱼，我就用网捞出一条小鱼，把新生的小鱼一条一条地放到一个有着花缠枝图案的小瓷鱼缸里，放到少爷的房间里。早上起来，发现鱼不见了。我心想，一定是鱼跳出来了。可是新出生的小鱼，哪有那么大的力气跳出鱼缸先不想这么多，首要的事情是把小找找小鱼在哪里啊！”我就找啊，找啊，说什么也找不到。我就奇了怪了。鱼到底哪去了少主那么喜欢小鱼，不可能是他扔的呀。那么小鱼哪里去了呢我看见少爷出来进去的，我终于忍不住了，就问：“少爷，你看见这屋子里鱼缸中的小鱼哪里去了吗就是花缠枝图案的那个鱼缸你们猜少爷怎么说”

几个人都猜不出，越发好奇了：“小鱼哪去了呢”几个人都看着翠翠。能挖掘出好的话题来聊天，增进大家之间的感情的人永远是受欢迎的。

翠翠继续说：“少爷说他白天玩蹴鞠，晚上吃得有点咸了，半夜里渴了，迷迷糊糊的感到了什么东西里有水，都给喝了。我一想啊，这就是鱼缸吧”

几个人哄笑成一团。

“小蝶，我们来玩泥巴吧。”年羹尧说。他们用水把泥和成一团，然后捏成一个窝头样子，向地上一摔，出现的窟窿越大越好，越大，对方就会输给你一个像窟窿那么大的泥。两个人越摔越起劲。当然是年羹尧赢了，小蝶输得剩下的泥土都不捏成一个窝头了。年羹尧笑得前仰后合，趁年羹尧不注意，小蝶把年羹尧的泥巴抓起来，抹了年羹尧一脸，然后也笑得前仰后合，年羹尧一见这架式，把小蝶手里的泥巴抹了小蝶一脸，两个人相见大笑。阳光照在年羹尧身上一半，照在小蝶身上一半

六年来，阳光一直喜欢用这种方式照着年羹尧和小蝶。年羹尧十三岁了，而小蝶也十二岁了。小蝶和年羹尧坐在夕阳的柔光里，年羹尧做出飞的姿式，小蝶也做出飞的姿式，年羹尧做出开花的姿式，小蝶也做出开花的姿式，年羹尧靠在小蝶的背上，小蝶也靠在年羹尧的背上。趁小蝶背对着年羹尧，年羹尧从怀里取出一块上好的红绸缎，盖在小蝶的头上，小蝶没有动。年羹尧隔着红绸缎亲吻小蝶的嘴唇。

有一天，小蝶哭了起来。年羹尧急了。“小蝶，是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打他去！”

小蝶摇摇头，大哭不止。

年羹尧起是问起，她就越摇头，然后转身就跑。

跟秋月和秋鄂也不能说，不要让她们笑话。

小蝶走进年夫人的房间。“母亲，我的腿流血了。我好害怕。”她投入年夫人的怀抱。

年夫人仔细问小蝶，是哪里，具体是哪里。

小蝶说：“就是那里流血了。怎么办啊”眼泪哗哗淌。

年夫人晃然大悟，大笑起来：“孩子，你来月事了。”

“噢，我还有别的事，告辞了，母亲。”

小蝶羞得跑了出去。她突然明白了。常听秋月和秋鄂她们提起这种事，她也不懂。每次秋月她们都神神秘秘的，她也不愿去多问。她们洗那种有血液的布，她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既然是神秘的事，还是不问好。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小蝶回到房间里，把秋月和秋鄂支出去，自己到放衣服的地方找布，找出一块干净的布，用剪刀剪成平时看到秋月她们用的那样大小，然后放进裤子里。放的时候，怎么都觉得有人在看着她，但是还是放进裤子里了。哎，人生第一次呀，就是在这样尴尬中完成的。

年夫人找秋月和秋鄂过去。回来后，秋月和秋鄂就时不时地说一些关于月事的话，看似无意，其实都是在给小蝶听。小蝶装作忙别的事情，其实全都听进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