劁猪的来了!年羹尧抱着若曦小猪:“若曦,不要怕,一会就好的,以后你就不会乱跑了,快乐地在我们年府生活。”
生活和读小说可不一样,读小说,不喜欢的章节可以翻过去,生活是不可以跳读的,因为时间是不可以跳跃的。
劁猪,顾名思义,就是阉割猪的或卵巢,一种去势手术。这种技术比较霸道,公母通吃。其道理和阉人当太监是一样的。劁猪在东汉就有了,这种神奇的古传妙法,据说此乃得自当年华陀高超外科手术的真传。老北京的七十二行中也有此等营生,绝门手艺——劁猪。劁猪匠拿着一把劁猪刀子,扛一副挑,走遍乡野,吃万家饭,和古代侠客有几分神似。
养猪的人认为:猪不劁不胖。不劁的猪,吃的很多食物,并没有转化为膘,而是为繁殖积攒精力和活力,大量耗费卡路里,自然胖不起来。猪不劁心不静。所谓饱暖思,猪虽牲畜,亦有所需,不劁的猪,凡公猪均瘦长,凡母猪皆婀娜,整天准备吸引异性而躁动不安,可又生不逢时,投胎猪圈,社交圈过小,终不能得偿所愿,郁郁寡欢,越吃越瘦,徒然浪费粮食,主人见其瘦,又不忍杀,变本加厉,人猪皆苦。要是劁了就不一样了,春天心不动,夏天胸不躁,秋天意悠扬,冬日等太阳……总之,猪劁了,心就静了,气就顺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自然就胖了!
在以前的农村,劁猪是一门谋生的好手艺,从事这一行业的一般都是男人,而且是青年或中年男人。他们靠一把刀吃饭。四方八邻的,也许就出那么一个。他们的生意是季节性的,因为老百姓养猪基本都将时间约定俗成了。农村家家户户大多养猪,如果买来的小猪是雄性的,只要不将猪留作种猪,到了猪将成年时,发情便势不可挡,便都要阉割,否则,一旦发作起来,那猪便不睡不吃,性情暴躁,挖砖撬石,甚至越栏逃跑。所以必须及时把它的割掉。雄猪被斩除情根,没了x爱,从此以后,就只会发愤图强吃食,一心一意长膘了。
大部分农家都要养一口肥猪,过年前宰了,卖一大部分肉,自己家留下下水和少部分肉到过年时吃。有的人家则是把猪卖了,再买些肉过年吃。一个村有几户人家养母猪,繁殖小猪出售,一片村有个别人家养公猪,到邻村配种。农民从庙会上买回小猪,凡是要育肥猪的都要劁,等劁猪的过来,就把小猪劁了。劁猪的,就是一个人,带把小刀、钩子、缝针和线,在小猪的或卵巢部位用刀割开,割去小猪的或卵巢,然后缝住就算劁了,劁了的小猪就只能生长发育成肥猪了。后来,猪场都有专职或兼职的兽医,就能把要劁的猪给劁了,走村串街的专业劁猪匠就俨然消失的不见了。
劁猪时,主人抓了猪,摁倒在地。劁猪匠两脚各有用处,一般左脚用力,半跪在猪身上,右脚用力支撑地面。拿出劁猪刀,先用嘴叼着,双手抓住公猪裆下的一对卵子,捏住,再腾出右手,拿过刀。劁猪刀头部有半个鸭蛋大小,呈三角形,顶尖和两个边是锋利的刃口,用来划开猪的皮肤,后面有个手指长的把,末端带个弯钩,用它钩出猪肚里的“花花肠子”。说来奇怪,猪好似也通灵性,一见劁猪匠操起那把伤天害理的刀,就嘶声竭力的大叫,作宁死不屈状。劁猪匠麻利地将刀对针捏起的卵子,轻轻划两下,伴随凄惨的哀嚎,两个像去了外壳的荔枝果似的肉蛋蛋,就落在了劁猪匠事先准备好的麻纸上。整个手术差不多只五分钟。也许是让声嘶力竭嚎叫的小猪破坏了情绪,劁猪匠总是累得额头出汗,腿微微发抖。当他一抬脚,小猪立即站直身子,夺命逃向远方……
劁好后,劁猪匠在猪的伤口处涂上一把黑黑的柴草灰,或用猪毛把切口贴住。也有的劁猪匠却将这一步也省略了,将他那双血糊糊的手在猪毛上捋一捋,留下那个血糊糊的窟窿,让人好生可怜疼痛之意,尤其是养猪的女人。那个切口其实很容易愈合,既不必消毒,又没有缝线,人们认为人还可以阉成太监,莫说是牲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