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陈福说。

“都是我害了你。”仁翅流着泪说。

“不要这样说，这都是命。做奴才的，忠于主子就是了。”

“就算只是名义上的，我也愿意守着这个名份过一生。”

“不要这样了，你要好好地过你的生活。”

陈福转过头去，再也不看仁翅。仁翅的内心内疚不已。

陈福的决心也大，小小的年纪，也是很有勇气了。

例行话问完，担任介绍人的太监，把《自愿阉割书》循例地再念一遍。在此期间，如果陈福表现得不愿意甚至有丝毫犹豫，刀子匠都必须立刻松绑，挥手让陈福自行离去。如果其态度坚决，就开始动手术。

清代阉割手术的方法是：先以白布或绷带紧扎手术人的下腹部和双股的上部，以高温的辣椒水小心洗涤即将手术的部位，再以微弯如镰刀状的小刀，连同及一起切断，再以白蜡针插进尿道成栓，伤口以浸过冷水的纸覆盖，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以上的程序完成后，再由两名刀子匠搀扶被手术的人在房里，缓行两三时辰后，才允许躺卧。

陈福痛不忍生。

手术后3天内不准喝水，据说由于干渴和伤痛，其间必须忍受非常的痛苦。3天过后，拔掉白蜡针的栓，尿如喷水涌出，可谓大功告成。如情形并非如此，也只有苦闷地等待死亡的来临，谁也无法伸出援手。可是这种残暴的方法几乎没有失败过，依照多年的资料，只有一名30岁的男子失败过。

手术后经百日伤口痊愈，陈福就这样成为一名太监，大家都叫他小福子。

割下来的东西，净身师全像宝贝一样地收起来，被净身的人无权要，统归净身师保留。净身师事先预备好一个升，升里边盛着少半升的石灰。把两个丸一个势，整齐地摆好，用石灰吸干水份，免得腐烂。然后把净身契约用油纸包好，放在升里面，再用大红布把升口包好捆紧，小心地把升送到屋顶下面房梁之上，这叫红步（布）高（升），预祝净身的人将来走红运，步步高升。有朝一日，净身的人发迹了，赎回自己的身上物，那时就要量财索讨了。

年遐龄再去找仁翅，仁翅以死相逼，誓不相从。也许是失去孩子，对她的打击太大吧。

有传言年羹尧是仁翅所生，夫人是假孕，怎么可能就算年遐龄惧怕夫人，难道长辈族人会允许把孩子的生母配给仆人这样的事发生夫人疼爱年羹尧那可不是装出来的。

时间多快，转眼年羹尧6岁了。我也出现在这个必定风起云涌的家庭。有些事是我亲眼所见，有些是听家丁、侍女们闲谈说起的。做猪就是这点方便，可以随意探视别人的隐私，不会有人防备。

道长说的话就被羽漱穿告密给夫人。夫人当然是不许年羹尧跟道长学三年之久了。别说三年，一天不见，都会想掉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