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围巾也扔了所有的,我一针一丝织的,也都扔了织到第七天的时候,织针都被线染蓝了,织了这么久的……”我真不忍心一口气说这么多字。
“对。”他只说一个字。
我不再说话。
语言这东西,只适合高兴的时候说出来,若失望至极,使用哪一个字,都是错别字。
我和玉凡分手了。时间是在某一天夜晚。我正在打字,他拔掉了网我,关了wifi信号。我没有办法上传文件到网站,我跟网站签约了的,我每天要上传一些文字,热爱我文字的读者都在等着我呢。我带着电脑往外走,他蹦起来从后面踹到了我的右侧后背。他大声骂:“滚!”我没有答言,拎着电脑和充电器就走出去了。没有别的,别的全被他扔了,搬出去变得很省事,没有任何牵挂。我搬到了我买的一那所靠近火车站的房子。这所房子跟玉凡住的一楼挨得很近。买的时候,就是因为这所房子紧挨着火车站。而火车站门前有广告牌,有几个红色的铁制的大字,其中有一个是青,有一个字是途。我就是为这两个字而买的这所房子。春天的时候,我用手机拍这两个字下面长出的第一棵草,夏天时,我去拍它下面开出的花,我每天都拍,存在我的手机里,电脑里。如果这些照片也有文字的意义,那读出来,也该是一篇很不错的文章呢。
到时候了。
我安装了微信。我找了很久qq群。想加入沙鸥的班级,但他的班级设置了权限,只加入他们本班级的同学。这么多年,他们的班级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与其它班级格格不入。我看到了二班的群,就加了这个群。等待验证的日子天空很蓝,云朵很白,云从平地上高空飘过,也能从高山、大海上空飘过,高,就是有高的优势。过了几天,我通过了验证。
我看见了淡如。
“淡如。”我喊了她一句,隔屏相望。就是一个名字,没有谓语,时间面前,谁都不配当谓语。
我开始哽咽,我开始大声哭泣,反正她也听不到我哭泣。
“见秋,你还好吗转眼好多年不见了,很牵挂你。”就算不擅长写作,时间也能让久别的人言之有物,因为时间本身就是文采。
“还可以吧。”我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你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都很好吧”她问。女人嘛,就是想了解一下各自的归宿。
“淡如啊,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