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交换男人(2 / 2)

挪用天空对云的定义,挣扎

秩序是可以共享的

错一句飞一万里

别打鸟的脸

电脑里我的诗作很多,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选择了这首。他的书法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不中规中矩,充分体现了一种精神上的自由,形象地说就是倒掉鞋里的沙子后走路的那种感觉。寄给我的书法作品和寄给美代的书法作品是在同一天,我收到的是平邮,美代住在桃江省,这是让我兴奋之余唯一不开心的地方。他给美代寄的一定是快递。只能在心字慰自已,跟身体情况如此糟糕的紫衣计较什么呢。紫衣不是宝玉,美代也不是宝钗,他送的东西用什么方式,有什么区别之类的都不用在心理反复掂量。美代和紫衣在网络上经常发一些接吻的表情,称对方亲爱的,在公开的场合。七夕情人节那天,紫衣写美代一首情诗,而上一个情人节的情诗是写给云的,这些事情美代这个后来者是不知晓的,美代也给紫衣写了一首情诗,别人都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蚊子还是很多。闯进往事里的蚊子,很小,躲在往事的某个角落里,从不贸然行动。它对往事并不感兴趣,它另有打算。它让往事红肿,痒,跟往事区分开来。它跟随着往事在飞,我听到它到生活的赞美。像一首短小精悍的诗,总是在总尾处言中要害。它跟往事保持的暧昧的关系,既不表明自已,又不离左右,让往事误以为一只蚊子就是它的前世。一只闯进往事的蚊子从不抱怨生活,仿佛生活永远是对的,于是它不停地叮咬这个世界,提醒自已要快乐。并不是被蚊子咬几个包的人都能领悟到这些。但是我经常想,如果蚊子像蝴蝶、蜜蜂一样采花粉该有多好。蚊子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一定比蝴蝶、蜜蜂做得更好,至于蝴蝶、蜜蜂,可以找别的事做,实在没有事做,帮我扫扫地、洗洗碗也。可是蚊子没有那个命,它只能以反面形象出现在往事里,被往事追打,没有公不公平的说法,蚊子认了,所以就算被往事拍中,它仍然自以为是快乐的。

我是不招蚊子的,只要有别人和我在一起,被蚊子咬到的一定是别人。紫衣则不同,他说蚊子把他咬得很难受,蚊子不怕他,从蚊香片上“俯冲”下来咬他,他用了“俯冲”一词,说明当时他是躺着的。蚊子当然不会吸走他多少血,但是他在群里说,这个月他吐了两次血。

我大多数时间都坐在电脑前,就像学生坐在课堂前。如果没有什么可写的,就望着屏幕静静地想。因为我写作速度比较慢,边想边写,总是写着写着就写出了新东西,虽然每天不超过三千字。我希望我今天所写的内容紧紧衔接昨天的内容,三十多万文字就像是一天写下的。我觉得写作太适合我了,我天生就是为写作而生的。那些桀骜不驯的文字到了我的手里都变乖了,只有文字遇到了好的作家才有意义。

生活进行着,写作也进行着,写作延后于生活,中间有一个沉淀的过程。后者更让我觉得真实。当然了,在别人面前我从不提起自已的爱好,怕别人觉得跟喜爱文学的人在一起交往会有沉重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考虑。当一件事情还没有成功,是不能提前炫耀出去的,我是怎样失去青途的,怎样失去升学的机会的,这些事我每天都在想。

有一天淡如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按照从前己内向的性格,是一定不会赴宴的,因为不知道见了对方该说什么。现在不会了,人在年少是会有许多种性格,可分为外向型和内向型,但是到了快三十岁的年纪,再内向的人,到了什么场合都知道说什么话的,生活会教会我们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我很快就找到了电话里淡如说的那家“喜洋洋”饭店。淡如并没有变胖,这是在我们这个年纪很难做到的。,这个称呼如果在前几年就出来,我一定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不胖瘦跟遗传有很大关系,在我无法做到减肥的情况下,我就不得不这么认为。淡如上身穿着绿色t恤知道t恤是什么。这几年经常上网,一些新事物很快能接受了。淡如下身穿着牛仔短裤,上学时我们万万想不到牛仔裤可以剪短了穿,短到像一个裤衩。按照小说里描写的,主人初到一家饭店都会打量一番饭店的环境,我边和淡如寒暄,边观察饭店的样貌。长时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也不太妥当,不时地看几眼前方的风景也是很好的选择。店不是很大,从门口开始摆放着木质桌椅,挨着厨房的位置摆放着酒品。这家店的布局和其它小店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但是经常宅在家里写作,换了环境的我还是很兴奋。因为年龄的关系,我见到客人该说什么话,已经很有经验了。我先是说了些好久不见的话语,试探着从这一话题还可以拓展到什么其它的话题。她谈了做生意的感受,表面上说是辛苦,但更像是在炫耀。我们谈了恋爱的经过,这是女同学见面必不可少的话题。我只是简单地表述了一下,把精力留在倾听她的故事上。我一直在找机会问她青途的下落,但是始终开不了口。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们都觉得该离开了,就走出饭店,说了些告别的话。我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开始了像平时一样的写作。

晚饭后,我在写字,有人敲门。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我说我不认识你。他说他是青途。我打开了门,是一个瘦瘦的高个子男人。他的瘦程度过不及金宠,所以感觉他没有金宠高。因为看惯了金宠的样子,所以总觉得青途不应该长成这样子。尽管那么多年没见面,尽管当初也没打过招呼。他热情地说:“老婆,我回来了。”我伸手去推他,但不知为什么中途变成了去关门。这个男人问我:“老婆,你还楞着干什么?我们吃饭吧,我好饿啊!”他竟然一点也不客气。我想看看这场戏他怎么演下去,刚好我的文章不知该如何写下去,那么静观其变好了。吃饭时他说起单位的事情。他说早上他给领导打了开水,上午起草了一份文件,下绿检查绿化,说得就像真事一样。这是什么情况呢?突然有一天,有个陌生男人跑到家里,好像他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样子,可我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到他。吃过晚饭后,他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终于忍不住问男人:“你是谁?”他并没有回答我。对于我的疑问他全然不在乎。他好像很了解我,但这对于我不公平。他从后面抱着我,说他想我了。“淡如”,他轻声呼唤道。我说我是白见秋。他说:“白见秋!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乱痴情女孩!这个时候不要回忆往事好不好,淡如!”他再次称呼我淡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我成了另一个女人,她的丈夫成了我的丈夫。是不是时光流转到了某一天,就会发生这种互换身边的事呢?男人拥抱我,我推开了他,我说,我爱的是青途。他说:“那个冷淡的人,你想他干什么”

“你不要说了,喜欢就是喜欢,现在我还说不出原因,但是以后一定说出原因的。”

很快我从梦里醒来。渐渐地我确定了我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