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法海不懂爱,白骨精不懂坏(1 / 2)

一进妈妈家门,妹妹吩咐我给压车的小孩发红包。她让金宠把烟、糖分给司机。我问:“是炕上的那包吗?”妹妹奚落我:“唉呀,你傻呀,那不在爸爸身边吗?”本来想帮着爸妈张罗一下的,被妹妹一骂,感觉面子全无,还主持什么大局呢?爸爸要戴眼镜参加妹妹的婚礼,妹妹生气地大声吼道:“你敢戴眼镜我不让你参加婚礼。”爸爸连忙把眼镜收起来。妈妈一个人躲到村口没人的地方去哭。

塑料搭成的棚子,被好脾气的木杆支撑着。没有乐队,也有主持人。没有谁站出来为客人互相引见。妹妹穿着婚纱,她的美丽将所有的暗淡做了精彩的比喻,让人有了在场的感觉。也正因为婚礼太不像婚礼,客人们抱着看笑话的心理,安静地各就各位,婚礼反正有了秩序,倒很像是一场婚礼了。阳光从一侧切开塑料布进入到棚子里,见到什么切割什么,塑料布完好,人们也没有被割伤。妈妈的两姨妹夫挑理说我没有和他打招呼,我连忙问候了一声,姑姑大声斥责我太老实。我接下来不再说话,隔着阳光看他们,看着阳光切割他们,他们并不躲闪,好像他们没看见阳光,而阳光赌气一样地离我很远。我用筷子夹它,别人看到我夹了一块肉,其实我是在夹阳光。阳光逃走了,肉还在。我用那块肉去诱惑阳光,我用嘴吹那块肉,其实并不是很热,我要让香味飘得更远,对阳光构成吸引。我用筷子将肉撕开,扩大香味的面积,对阳光下了这么多功夫,阳光就像青途一样形踪不定,飘飘渺渺,态度不明,最终,照在身上的阳光赶也赶不走,像金宠,依旧就照在我身上;没照在身上的阳光唤也唤不来,依旧没有照到身上。

大家都低着头吃饭。没有什么花絮发生。妹妹的肚子里有了新生命,那是他们两次出走到南方的结晶,也是爸爸妈妈不得不同意他们结婚的理由。妹妹的新房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视,也不知这个小生命是怎么想的。他是小小的,他的想法也小小的,可能他还理解不了外面的世界。

婚礼在压抑中仓皇地拉上围幕,确切地说是拉上塑料布,好像尿急的人上厕所一样。我准备的那首歌没有唱上,只有等待其它婚嫁年龄的亲戚结婚时用得到,在众多亲戚中,只有兰儿到了这个年龄。兰儿就是金宠老姨的大女儿。我盼望着兰儿结婚的那一天,毕竟这是一首很好听的歌,不管人怎么走错路,歌是无罪的呀。

兰儿谈了四个男友,交往到了谈婚论嫁时都发觉男方经济条件不够优越,于是就像面对一朵蒲公英一样,轻轻一口气把男友吹走了。

这一次经人介绍结识了一个养鸡专业户的儿子叫冯德成。冯家经济条件很好,在市内买了一套高档跃层,小伙子长相俊美,兰儿心里很喜欢他。每次冯德成来找兰儿,金宠姨夫景忆都互我们家来闲坐,给二人创造一个美好的恋爱空间,金宠老姨家新买的房子离我们家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