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的一个姐姐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她很累,睡着了,她的孩子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想把她爬成两个人,一个继续睡,一个抱着孩子玩。女人睡觉的时候真的很美。欲望的部分都睡觉了,灵魂清纯。
跟季然的交往,算是这个夏天比较让我理清思路的事情,但对于感情,我还是一片茫然。所以,跟季然聊天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提及金宠以及物理老师。
现在,季然开学了,我又孤孤单单一个人。
到了周末,通常都是金宠来我家里,我去他家的次数不多,都是当天去,当天回来。他们也留我住下的,我坚决不同意,每次用不同的理由要回家,都如愿以尝。
有一次在他家,他爸爸妈妈出去散步。刚好他几个哥哥的孩子在他家玩。最大的那个男孩比我们小七八岁的样子,是一名初中生。金宠偷偷在我背后拍我一下,然后我就去追他。后来,不知怎么了,他有点生气了。他跟几个孩子把我抬起来。又放到地上。别的孩子都在嬉笑,我问他怎么了,他没有说。后来我们又玩别的游戏,他的情绪缓和了,我又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说,他不喜欢我跟那个最大的孩子说太多的话,更不喜欢看到我无意中碰到那个大孩子的手。我说,他只是初中生,他想得太多了吧。他执意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我说,那好吧,我以后注意说是,同时,也希望他以后不要这样疑神鬼。我们都不再执着于这件事的时候,那应该算是合好如初了吧。因为还在相识的初级阶段,彼此都很客气,算不上是争吵。
还有一次,就是他喝了一点酒,到马路上大声喧哗,后来就安静下来。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他家的南边有一户养鸡的人家,每次去他家里压水,女主人就用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不睁那么大,眼睛能长死吗
他家的北边,有一个大大的上坡路,坡上有一片罐区,是石油化工生产企业。银白色的罐区,比较醒目,是地标,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得到。
把这些银白色大罐挪到马路正中央,一推,它们就会顺着坡往下滑,那岂不是很好玩我这样想过。这还只是在想象力生锈的时候想到的,要是活跃的时候,还会想到更多。
金宠的爸爸妈妈来到我们家,提出要让我和金宠结婚。我爸爸妈妈同意了。就这样,他们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我心里很悲伤。跟那个叫沙鸥的男孩给我带来的悲伤相比,哪个更悲伤快乐是可以比较的,但悲伤不能。哪一个都悲伤。
沙鸥又递给我一封信,他说他在家乡有情人了,她在痴情地等待着他。她在农场干活,对他很好。上次的信足足有五页,这次只有一页半,在信中还提到他是家中的老六,前面有五个哥哥。我的火热的心一下子进入到冰水里淬火成剑,一呼吸,就割到周围的组织,就痛。
当我们再相遇时,我的目光弯成问号映在他脸上,而他的目光依旧就一片测不出深度的海。
他约我出去,周末晚上八点,在学校操场上见面。八点之前我站在教学楼前向操场上看,以便确定哪个人是他。夜色中有人在操场上散步,有人在跑步,借着淡淡的月光以及教学楼的灯光(主要中教学楼里的灯光,相当于一百个月亮)分辨着每一个人的性别,身高,样貌,想想能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刻,心里又暖了起来,就像在这寒冷的操场上被安放了一个很大的暖气。我走向操场,走向这个大暖气。加剧吧,心跳,能跳多快就跳多快,别偷懒。八点,一个身影突然转向了我,我看了一眼,是他。他低着头。“你来了?”我觉得第一句话还是我先说吧,因为总得有人说点什么。他低着头搓着手,说了声“好冷!”然后就不停地在地上跺脚,他始终低着头。他说“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吧。”“我说好吧,去哪呢?”,他不说话在前边走,我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