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此三招宗旨要意却颇为不同,海市蜃楼以上身之力使出,下盘自当甚为凝实方能使出海市蜃楼的要意。但是此招之后,却又须得使出飞沙走石,这招却是腿上迅速蹬出,自己仓促间,又岂能这般随意转换身形,又岂能保持身体平衡?更何况最后一招石沉沙海,更是以全身劲力凝于臂间,向敌人刺出,此招使出之际,敌人决无闪避之理。
只是此三招间彼此难以连贯使出,难道五师叔不明此理么?
他不解之意自脸上显现而出,韦思易却瞧得宋蓝险象环生,自是无法向他过多解释,只是向吴康宁言道:“康宁,你仅须那三招使出便是,不必顾及剑意是否凝实连贯。”
吴康宁半信半疑的走向宋蓝,眼瞧得宋蓝情形不妙,更不犹豫,手中长剑蓦然击出,向郑献韬击去,正是那招海市蜃楼。他这一招来势颇为巧妙,似击向郑献韬期门穴,又似击向章门穴。郑献韬正占上风之际,蓦然瞧得吴康宁剑招,竟不知他击向自己何处,他犹豫之时,更是瞧得宋蓝暗器飞至。
郑献韬武功果然高强,在这般危急之下,蓦然身形一矮,竟向后倒仰而去。却又觉得一阵劲风而至,原来竟是吴康宁恰于此时,踢出一脚,正是飞沙走石。只是吴康宁这脚踢出之际,却甚为无力,虽是踢中郑献韬腿间伏兔穴,仅令得郑献韬腿上一酸,却以恢复如初。
郑献韬遭此变故之下,方显能耐,眼瞧得吴康宁与宋蓝二人双双攻至,竟身形一挺,便立起身来,岂料他刚站直身躯,便觉得眼前寒芒一闪,胸前一痛,竟被吴康宁一剑刺中胸前中庭穴。只瞧得片刻间,郑献韬便似滚地葫芦一般,倒于地上,不知死活。
吴康宁眼瞧得这三招果然大胜那老者,对韦思易竟是佩服之极。心中只是想到,自己只道与他一般大小,所学又是一般无异,自己与他相比,虽是有所不及,但相去亦不太远。岂料他武功竟是这般高明,只怕师父与他相较,亦不过如此。
他哪知晓,他自小性格内向,不喜与人交谈,每每与李思竭相对之时,心中敬畏之心实是难以压抑。武学之中有甚不明之处,便不敢向李思竭问及,只是自己一味琢磨而已。如此时日长久,李思竭自是对他严谨之极,所授武功更是一板一眼,循序渐进,否则以他天赋,虽不如韦思易,但决非何、孟二人相比。
再者李思竭武功自有其独到之处,他无论是传授何、孟二人,或是传授自己的弟子吴康宁,虽是过于迂腐,但他自身却甚有心思,如韦思易这般不拘于招式转换之法,他实是熟悉之极。只是他眼瞧得何、孟二人太过愚笨、而吴康宁又太过惧怕自己,自是难以言传换招要意。
韦思易却又不同,他与吴康宁年龄相差无几,幼时时常一起打闹,对吴康宁自无长辈之念。对吴康宁指点更是无所顾忌,而吴康宁亦非蠢笨之人,自是一点即透。更何况韦思易与焦先生及章宪振相斗颇多,刀剑门武功虽不说悉数知晓,能猜出其中十之四五也不为过。
这老者武功虽强,却也和那焦先生半斤八两而已。即便他招式转变之际,与章、焦二人有甚不同之处,但依然有迹可循。倘若吴康宁并非迂腐过度,他在宋蓝暗器射出之际,只恐第二招飞沙走石,便能踢的郑献韬瘸去一腿。
他叔侄二人这般言行举止,片刻间便将那刀剑门郑献韬击倒,实是大出众人意料。即便病长老与人相斗甚为吃紧,亦已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