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学子更是脸泛苦涩,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人找到下笔的地方。
夏青温揉揉自己发胀的额头,这题目出的偏僻又诡谲,而且陷阱颇多,一不小心,犯了忌讳,那绝对是忤逆了。
他有些紧张,无意之间,他却是想到了他分家之前,他大哥那苦涩的面颊,以及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当今陛下疑心病特重,而几个皇子也是个个有能力,太子虽好,但身子虚弱,为兄很是担心将来朝堂风云诡谲,所以,就算你不提分家,我也是要提的,毕竟,一朝行差踏错,我们整个夏家都会被牵连没落了。”
夏青温瞳孔一缩,再仔细的把这充满陷阱的题目研读了几遍。
主考官是不可能在小小的院试就出这么难的策论,除非是上面有了什么动静,才让他在小小的院试就试探刚刚踏入科举之途的学子。
没过一会,夏青温就发现了这题目的方向所在。
他松了口气,从这个角度入手,不涉及朝堂,也就不容易犯了忌讳。
确定了方向,夏青温闭目养神,把自己的思绪不断的在脑海中斟酌的过一遍,然后洋洋洒洒的写满了草稿。
引经据典,犀利讽刺,样样不缺,他仔细的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再次肯定这个方向不错,重新誊抄在试卷上。
等到考完,他出了贡院,紧绷的心弦才是大大的松了下来。
没过多久,他的同窗们都出来了。
不过他们的脸色都惨白如纸,连带着额头的细汗都汗如雨下。
“夏兄,这一次的考题,好难呀。”林浩虚脱的靠在夏青温身上,“这个主考官怎么回事,不过一个院试,怎么出题这么难?”
夏青温立即抬眸环顾四周,发现周边都是自己人,大大松口气,他警告道:“林兄,请慎言。院试是士大夫起步之处,主考官如此出题,必有深意所在,你不要说其他的话,免得被一些人逮住了,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林浩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闭嘴。
等到夜幕降临,所有的学子都出来了,而张元静脚步都有些虚浮,一看状态就不好。
夏青温连忙搀扶他,“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等到洗漱完,众人都有气无力的躺在椅子上。
“夏兄,你最早出来,你告诉我,你有把握考中吗?”张元静喝了口热水,一双眼睛紧盯着夏青温。
夏青温叹口气:“如果是前一场,我自然是有把握。但是后一场,我却是没信心。”
“夏兄,你说朝廷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动静?”张元静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能够说这事儿?”林浩大叫出声。
“林兄,小声一点。”夏青温道。
林浩立即闭紧嘴巴。
张元静脸色僵硬:“我堂兄是翰林院侍读,我回家乡考科举时,他就对我说过一句话,之前我没放心上,如今我看着院试难的很,我倒是有几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