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地看着漆黑的‘大海’,感觉自己要溺死在这无尽的黑夜里。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她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拿不定主意…
突然,一束亮光闪过,邓媛媛警惕地看过去,原来不止一束光,是一队人马正打着手电筒朝这边走过来!
邓媛媛努力克制自己的兴奋,分析着:糟糕,都这么晚了,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大概率就是来抓自己的!得趁着夜色赶紧走!不然天亮就不好逃了!
为了方便加速赶路,邓媛媛让震震拍在自己的背上,背着他走。他应该也有8,9岁的样子吧?为何这么轻?邓媛媛甚至感觉不到他的重量…她心中不好的念头接连跳出来,折磨着她的心…她不想闹出人命,况且还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孩子…
为了不让震震睡觉,邓媛媛不停地跟他扯东扯西,逼着他回复自己的每一句话。
听着震震软糯的童音,邓媛媛觉得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得到了莫大的心里安慰。
另一边,主治医生打着手电走在最前边,林母紧随其后,林舒浅则是在封修的前面,负责把身体两侧照亮,封修走在最后。
林母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不一会儿就腰酸背痛的,林舒浅看着母亲越来越蹒跚的脚步,心知劝不回母亲,只能开口说到:“休息会吧,这泥泞小路太难走了!”
林母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留着眼泪,好像在喃喃自语:“可怜我的小儿子哟!他那个小身板怎么能走得了这样的路!”
林舒浅的心脏抽搐地厉害,她强忍住要掉下的泪水,她知道自己不能哭,自从自己长大后,她就明白,她是家里的支柱,不能软弱!
同样为孩子担心的还有邓媛媛的父亲,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紧皱起的眉头自打听到女儿绑架儿童后就没有送过。他已经用家里最后的一点关系买通了一个警官,带他们找到孩子,便要他把一直银行卡和手机交给邓媛媛,到时候,她自会明白自己的用意。
只是,九个小时都过去了,他的宝贝女儿却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他悬起的心无法放下,内心焦急得等待着消息…
邓媛媛踩着高跟鞋,背着小朋友还能在这崎岖的山路间快速移动,看来小时候没少练过芭蕾舞。她早已经筋疲力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与震震交谈。她有些担心,于是,找了个空地把他放下,自己也坐下休息。接着皎洁的月光,她看见自己肩膀上一片血迹,被血液染红的清素旗袍显得格外扎眼。
她猛的看向蜷缩在一团的震震,直到看见了他还在微微颤动着的眼睫毛,她才稍稍放下心来。为他擦干净鼻血,看来得赶紧送他去医院才行!可是想到林舒浅会心痛的窒息的快感,邓媛媛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流个鼻血而已,还不至于死掉吧,生命哪有这么脆弱?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肚子好饿啊。要是能找到一户人家,去那休整休整也好啊!都怪这个林舒浅!害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
父亲知道这件事一定很生气吧,估计他再也不想管我了…好困啊…
邓媛媛胡思乱想着,就在这空地上抱着震震睡着了。
后续赶来增援的警员发现了封修一行人,强烈要求老人和女性回去。并派人强行护送走了。
接过警员给的压缩饼干,封修和主治医生赶紧补充体力。
“这地方得有多大?为什么总是走不完呐!找也找不着!”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再往后拖的话…震震怕是难逃此劫…刚刚他的亲属都在,没忍心说出来,我们大家伙多做快点!尽早发现他,救回他的可能性就越大!”
月亮还没落下,太阳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将光明带给大地。
一个起早砍鱼草的农夫背着篓子哼着小曲儿往山里走…他走着走着,前边的空地上骤然出现两个人。他凑上前去,发现两人都血迹斑斑!
他手里的镰刀被吓地掉在了地上,随即把篓子背到前边,走上前去背起邓媛媛,然后把震震托着篓子抱着,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老伴儿!老伴儿!你快来,快来瞅瞅这两倒霉孩子,咋整啊?”刚回到家,他便大吼大叫地叫着另一半过来。
农夫老伴过来一瞧,也是被邓媛媛衣服上的血迹给吓着了。要不是农夫催促,她就一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瞅瞅,洗干净后这两孩子长得还都挺俊俏,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他们遭的罪也太难过了。”农夫老伴举着毛巾对着自己若有所思的男人说道。
邓媛媛依稀感觉有人在擦自己的脸,警惕地睁开双眼,“你是谁?这是哪?”
“娃子哎,别紧张。咱们不是坏蛋,你现在在我家,别担心啊!只是你弟弟他一直高烧不退,身子骨又瘦小的样子,着实让人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