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繁星点点,宁羽的眼睛也变的分外的明亮,只是那眼神却格外的冷,冷月比之都差了许多。
师徒二人的一番交谈,宁羽也知晓师傅所背负的血海深仇,道侣惨死,家族覆灭,这些刻骨的仇恨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煎熬。
尤其是仇人的强大让人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或许有人会绝望的放弃,自暴自弃的苟活,然而师傅却没有,他无时无刻不想报仇,那种煎熬和愧疚也因此变的更为难熬。
师傅的家族虽然只有数百口人,但因为有合体期的存在,在星宿派这一区域算得上一股不弱的势力,平日里倒也和其他势力关系不错。
可一切都在师傅得到造化神鼎的时候变了,那些势力像是嗜血的蚂蚁闻到了腥味一般,都对师傅的家族动手,他们甚至都没有说一句废话,只是一心杀人。
也是那时候,师傅知道,即便自己交出了造化神鼎,那些人也不会停手,因为他们的最终目标还是覆灭自己的家族,不但要得到宝物,而且要将家族积累的资源夺去。
道侣为他挡住了致命一击而惨死,父亲一人拦住了三名同阶对手,爷爷更是被逼得自爆,就连家族的至高战力他的叔父,也在几名合体修士的围攻之下陨落,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师傅争取一线生机。
后来师傅逃走了,不过也身受重伤,一路逃到北荒域已是油尽灯枯,辛得梨仙相救,这才逐渐恢复,至于后来的事情,宁羽也都知道了。
再回东海域,师傅分神期的修为根本就无力将仇人覆灭,只能去劫杀一些落单的弟子,并自称索命。
可在劫杀丁不悔的时候却身受重伤,多亏易容术的神奇,如此才逃进了贪狼峰的后山,暂居下来。
“徒儿,记执事的父亲曾和我父亲是生死之交,等会儿你可得恭敬一点。”正在宁羽出神之际,麻老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
宁羽点了点头,正欲说话,茅屋的木门在夜色中打开,另外一个老头也从中走了出来。
这老头便是师傅口中的记执事,师傅之所以能潜入后山也多亏了对方的帮忙,甚至于师傅假扮的执事也是对方帮忙处理掉的。
“老哥,快快进来吧。”记执事神色很是复杂,之前麻老已经传音给他,说这巡使是他的徒弟,可他想不明白为何麻老的徒弟为何会成为巡使?
“记前辈。”宁羽恭敬的朝对方行了一礼,这可把记执事吓了一跳,毕竟宁羽代表的可是老祖。
茅屋不大,里面有一张床,两个蒲团,以及一副桌子。
由于夜已深,因此三人也没有多做交谈,各自盘坐着修炼,当然,恐怕也只有宁羽能够静下心修炼。
竖日。
张远桥再临后山,宁羽也随之离开,而师傅则继续再次养伤。
现如今他也知道师傅的仇家,当年星宿派这一区域大半势力都参与了那一件事,可以说这一区域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势力都是师傅的仇人,星宿派也在其中。
不过星宿派当年也只有缥缈峰参与其中,而且缥缈峰主为了独得造化神鼎将此事给封锁,星宿派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自然也不可能参与其中。
“虽然缥缈峰属于星宿派,不过当年之事星宿派其他人并未参与,为师已饱受家破人亡之折磨,也不想让别人变得这样,只要缥缈峰丁春水一脉全死,此仇揭过。”
想到昨日师傅眼中那彻骨的仇恨,宁羽的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张执事,缥缈峰的情况你给我大体说说。”宁羽忽然停下,对着张远桥道。
张远桥愣了一下,眼里满是疑惑,不过其中却有隐藏的愤恨,看来对缥缈峰有所不满。
摸不清宁羽的态度,张远桥也不敢胡说,只能尽量公正的介绍缥缈峰,不过宁羽也从中听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事情。
缥缈峰是星宿派第三十六峰,也是星宿派最小的一座山峰,峰主为第十四长老丁春水。
缥缈峰在星宿山的西北方向,距离其他三十五座山峰较远,独矗于山峦之上,平日里也甚少和其他山峰来往。
大约百年前,丁春水忽然强势崛起,而本来的老峰主,也是他的师傅却突然暴毙,尸骨无存,丁春水以强硬手段压下其他人,成为缥缈峰的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