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自然不知，微微摇头，想到她是看不到他在后面动作的，只好回答：“不知。”

谢总道：“其实，‘方生实业’的股值远远超过方元刚的估价，这么说吧，他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至少值八个亿！也就是说，我花三个亿，转眼便赚了五个亿。”

小杨微一怔，道：“不可能吧，方元刚乃主控股人，他如何不知他企股的价值呢？”

“理是这个理，”谢总掬起一把水，转身送到小杨面前，柔声道，“你看见什么？”

小杨老老实实回答：“你手上的水正在从指缝间流逝。”

谢总道：“对极了，假设我的手是某企业，手里的水是里面的运作模式，有了指缝的疏漏，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逝去，偏偏，掌大局者，往往把目光注重于其模式上，却不知，积时旷久，已成了一个空架子了。”

小杨道：“我懂了一点，却是更多的不懂。”

谢总道：“你懂什么，又不懂什么？”

小杨道：“‘方生企业’出现了某些漏洞，甚至是人为的漏洞，方元刚却被瞒天过海蒙在鼓里，过低估价他的股值，这个我懂。不懂的是，恰恰跟刚才所说的有矛盾，既然，他的企业在流逝中逐渐虚弱，他的股值估算就算低了一些，也没有太大的差距，而你说还相差三个亿，这笔账又是如何计算出来的？”

谢总道：“来，让姐教你一个乖，你掬水放我手上。”

小杨依言掬起把水放她凹着的双掌里。

“看到了么？”谢总轻轻道，“这就是刚才漏去的水又回来了。”

小杨叹了口气，道：“雅姐，你真厉害！”

“不止如此，”谢总的娇脸闪闪发光，一丝丝霸气侧漏，“我不仅仅要‘方生实业’的话语权，更要拿下它整个！”

手掌翻处，洒落一片水珠，在水面上荡起几许涟漪，她拍拍手掌，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秘密？”

小杨道：“一个成功者，总是喜欢让别人分享的。”

他心头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扭头看向江面，禁捕鱼禁运沙的作用下，江面一片寂寥，他的声音也仿佛寂寥的：“但是，偏偏，你的成功事迹并不能对人言，特别是熟悉你的人，所以，你选择了我这个陌生人。”

谢总看着他的侧脸，悠悠道：“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与你的。”

小杨笑笑道：“雅姐，我只是你的临时司机，也就是一个月多点时间，然后，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当中。”

谢总轻轻一叹，似乎不无遗憾的道：“随你了，想姐的时候，就来找姐罢。”

小杨微微点头，无语。

谢总慢慢走上岸，穿上鞋，坐上车，抬腕看了下表，自言自语道：“方元刚也是老江湖了，越走越胆小，容易优柔寡断，多生变化，无如给他添把火，烫烫他的屁股，撵他跑一段。”

然后，她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两分钟内又将之撤回。

小杨驶离江边的时候，市区的老街一间出租屋走出一个西装男子，掀开巷尾角落的遮车布，随手卷团扔进车里，然后上车，倒出来，奔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小杨被谢总拽进电影院，陪她看一部颇为血腥暴力的江湖复仇片。

几乎同时，西装男子驾着车在方家门前停下来，然后，西装男子双手插着裤兜，慢慢的走进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