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白短裙,露在空气中的修长双腿也是白白的,白如玉。
杜三娘还是昨夜的杜三娘,还是那么的美艳,但是,相较下,端庄,清雅,仿似换了个人一般。
与郭图隔桌相对盘坐软垫上,白皙的手托着高脚酒杯,轻轻晃动着,然后,浅浅啜了一口,慢慢搁下杯,拿起刀叉,温柔的切了一小块五分熟的牛排绕过红唇送进了丰润的嘴巴,慢慢的咀嚼,慢慢的吞咽。
动作极是优雅。
尽显一个高贵,优雅,成熟的女性风范。
郭图面前也有酒,也有一份牛排,但他没有动,甚至没有看,他在看监控大荧屏。
王琨,何川,郝百胜,陆军,四个在酒吧。王琨,何川二人在喝酒,一杯接一杯,好像跟酒有仇一般。郝百胜和陆军在打扑克,一筒牙签被他俩倒在桌上分作两半,然后输赢便把牙签拿过来拿过去的,却不知这牙签代表什么,或者说一根牙签代表多少钱。
白新,吴旭,彭于飞,他们的房门紧闭,如果倒放半个小时,就可以看见,小红小白两女孩被拥进去了。
但彭于飞却不在该房间,他在健身房,打沙袋,练拳路,半个小时,他的衣衫已汗水湿透了。
别人在享乐,在消遣,他却在努力练功。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一个战士一生都必须牢牢谨记的规则。
郭图暗叹息,终于明白了,“鬼手”彭于飞的成功绝对不是凭运气。
彭于飞,他不仅仅是一名武林高手,更是一名战士。
当,一个江湖人,把江湖视作战场,那是非常可怕的。
原本已安静下来的餐厅出现了两个人,谢素雅,和她的临时司机小杨。
他们并没有出现那种手牵手的亲密举动,甚至连表情都看不见亲密接触后的遗迹。
餐厅没有了小红小白的招待,有些儿空荡荡的,厨门半掩半闭,也不知还在不在。
谢素雅指着桌子,示意小杨坐下等候,她含笑转身去了厨房。
在饮食这方面,往往是女人比男人更讲究。
所以,小杨也没有故作姿态,点点头,坐下等着。
杜三娘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让厨师准备的两份牛排是留给他们俩的,嘿嘿,没想到我比他们早一步吧。”
郭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又或许,他已不愿意在这些芝麻绿豆事儿较劲了。
事实上,郭图的视线始终定格在船尾。
船尾空荡荡的,又有什么好看的?
杜三娘又是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杀错了他,本应该被那个活僵尸抱进他的房间,你才开心?”
郭图脸色一白,终于把视线从荧屏抽离,慢慢的移动,停在她的脸上,冷冷道:“我说过……”
杜三娘立刻截囗道:“你说过我不要瞎逛,我记得,我只不过清晨在船尾透透气,那时那里没有人我才去的,这不算瞎逛吧。”
郭图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没有瞎逛。
“但是,”凭空损失一员大将,他的心情很糟,“你应当知道僵尸拳的属性,言不行必定会出去临水域练功的。”
杜三娘道:“你这是强词夺理,船头也可以练功,言不行为什么不去,偏偏来船尾?而且,如果他不来招惹我,我才懒得动手。”
她苦笑一下,苦着脸道:“你怎么不怪他的人品卑劣,反而怪我,莫非,他有妈生的,我石头爆出来的?”
郭图神色缓和了下来,眼神也温柔了,缓缓道:“好吧,算我怕你了,你就呆我这里,别再多生事端了。”
杜三娘眼里闪现一丝得意,却借低头喝酒不让他看见,轻轻嗯了声,轻轻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被当小红小白那样啦?”
不说还好,说起来,郭图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我找三个女人来,是给他们枯燥的海上生活调节调节的,偏偏你偷偷替换了一个,瞎折腾的!”
杜三娘撇撇嘴,满脸委屈,低声道:“人家想你了嘛。”
“行行行,”郭图挥挥手,“我很高兴,我很开心,好吧。”
他抓起杯,一囗干了,放下杯,长身而起。
杜三娘抬头看着他:“你去哪?”
郭图侧脸看了荧屏的酒吧画面一眼,淡淡道:“至少,有四个人等着,听我的解释。”
杜三娘忍不住也侧脸看荧屏,她的脸上不仅没有丝丝愧疚,而且还露出笑意,饶有兴致道:“那么,你打算如何解释?”
郭图板着脸道:“当然是失足滑出船舷,然后掉进海里去了。”
杜三娘刚刚含了一囗酒,舌头卷动,充分享受红酒的美味,这时,舌头猛一僵,嘴巴一张,酒液“噗”的夺口喷出,还咳嗽不止,她一边轻拍胸口,一边笑道:“失足?你莫非要笑死我,好去找下家么?”
郭图道:“下了大半夜的雨,甲板湿滑,再好的下盘功夫也会打滑而失足。”
杜三娘道:“可是,船沿还有护栏,就算言不行脚底打滑,最多也就上半身外倾出去,在下半身还没悬空之前他至少还有机会运用腿部动作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