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孤岛废宅(1 / 2)

无名废宅 寂寞vs无罪 1830 字 2020-09-12

“嘶——”

许皓很卖力的咬了自己的手臂一口,痛的倒吸一口冷气,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他不是在做梦。

可是,既然不是在做梦,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如果记忆没断层的话,昨晚和几个同学在一间大排档聚餐,高考结束,同窗三年,即将一别各奔东西,虽说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和交通工具大大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在未知的将来,未知的变化,又有谁能决定呢?说不定,如此一别,便是永远。

所以,他们几个都格外放的开,喝了很多啤酒。

对比喝白酒,啤酒原也算不得什么,但几个平时乖乖好同学,并未经历酒精考验,凭的仅仅是年轻之豪情,以及那别离的茫然,惆怅,杯莫停,尽了酒,明日之事明日忧。

顿时豪情勃发,倒也冲淡了几许离愁。

却是不知何时,邻桌吵了起来,三男二女,一女指手划脚怒气腾腾的骂着三个男子,三个男子居然招架不住,只偶尔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低声辩解几句,但他不说话还好,把话一说,该女子却是火上浇油,骂的益发厉害。

另一女子把脑袋往桌面埋下,把桌面当她的爱人亲密吻上了,假如桌子能言语,不知是否嚷嚷被猥琐了。又或许,桌子见是被一美女猥琐,能勉强接受也未知的。

但许皓还是不敢断定她是不是个大美女,从侧面看去,女子身材匀称,肌肤皙白。脸却是被垂下的长发遮盖而不可见,但见颈后秀发分开处,露出一截晶莹如白玉的脖子,却教人目眩神迷。

她没有参与吵架,想必是对她的闺蜜有强大的信心,哪怕是一挑仨,也决无落下风之虞。

所以,她只是做好本分,很负责的埋头呜咽哭泣,以女人生来俱之的独特优势加持辅助,瓦解男人们的斗志。

许皓眼神痴痴的,有点陷进泥潭难以拔足的迷茫和困惑。谁也难以置信,女子白玉般的粉颈居然使他心弦猝不及防的一颤,竟然生出视线眩晕之状,除了肯定这女子必是貌美如花,更坐实了自己的确喝超大了之佐证,要不然,任世间再美女人,仅仅看截脖子,就能浑蛊人的感观和意志呢?

当听见啪的一响,一片玻璃碎片从他的脑门迸溅飞去,掠过他的眼帘,他斜斜歪倒落地,这个过程中,许是很短暂,但他还是模糊的看见了,他侧边忽然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就是这个男子用啤酒瓶砸了他,原因很可能是效佛家当头棒喝挽救一个纯良少年,将之勒于沉沦边缘之功。

这男子是个好人哪!

当然,如果不是许皓在昏迷之前还看见了排档门口停了部小车,五六个精壮汉子从中穿出,然后迅速的闯入店里,把邻桌的三个男子干趴在地,甚至他的几个舍友也被打倒地上,没有看到这些的话,他差点就信了。

很明显,邻桌的三个男子不知哪个把人家姑娘欺负哭了,她的亲友不乐意了,组团来教导他们三个,充分辩证了男人老狗的,别无所事事的欺负女人。

几个猛男的作为,许皓是绝对支持的,如果不是被殃及池鱼的话,也许他会鼓掌喝彩,而事实上,他昏厥之前,心里只吐出一个字:

擦!

足有上百平的大厅,除了围着茶几三条沙发,以及茶几上摆着一个茶壶和四个玻璃杯之外,再无其他家具,简陋中空空荡荡的,益发感觉宽敞。

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更有十多只躺着的空酒瓶,且皆是廉价劣质白酒,看上去,就是几个生活不如意的落魄之人聚在一起,分享悲催人生之后遗落的痕迹。

或许,为了佐证许皓的判断正确性,在他晃了晃尚有少许晕晕乎乎的脑袋,左手一撑,准备从沙发起来,肘才半撑,胸以上的身体刚刚支起四十五度的斜度,猛的手一软,仿佛全身力气被瞬间抽空,在上身突然失力倾斜的牵引下,往侧一翻,砰的响,整个人跌在地板上,乒乒乓乓的压倒了好几个酒瓶,脑门咚的撞在茶几脚下,幸好是木的,如果是石质或金属,谁也保证不了他的脑门会不会发生某些质变。至少,他虽然感觉比刚才咬手还痛,但还保持着清醒,清醒的看见一块粘着黑膏药的棉布从额头滑落,有少许腥臭,然后一丝血慢慢的斜斜的滑过眼睛,滴落地上,然后,一丝丝疼痛逐渐加强,漫延,仿佛脑门要裂开两片一般,忍不住疼的闷哼一声,伸手便要往脑门摸去,却适时为一声“别动”阻止。

许皓的手凝住,向声源处翻了翻眼睛寻望,却见不知何时,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二十七八年纪的男子。

许皓虽只是名高中生,但生活在这个经济科技并盛的大时代,学生再也不是古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懵懂书生,反而是触摸当代信息最前缘的其中一份子。许皓只一眼便立刻判断出,这男子从白衬衫到牛仔裤到塑料拖鞋,都来自路边地摊的货,估计全身行头一百r人家还找他的。

都二十七八的社会青年了,竟然还挂着这身廉价行头,且还没羞没臊的觉悟表情,当是早已习惯,习惯了他的失败,破罐子破摔的接受命运的安排,颓废的活着。

当然,男子怎么样活,许皓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许皓一连串的疑问,衬衫男子一个也没有回答,弯下腰,把他拉起,靠沙发坐好,抓过把纸巾,抬手在他额头擦拭一把,微微皱眉,道:“怎么恁不小心的,本来伤囗已凝结了,休息半天,你下午就可以离开了。现在可好,那么一碰,碰裂了。”

他的语气似乎不无遗憾的味道。

许皓自发忽略过去,只在意的追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衬衫男子拉开茶几下的抽屉,在杂物里翻了一下,手上出现了一瓶云南白药和一片创口贴,然后,一边在许皓的额头撒上药粉盖上创口贴,一边淡淡道:“你现在该关心的事,是填饱肚子。”

咕咕咕——

这适时配合对方的饥饿呼警,许皓不得不接受,有时候,身体,的确会叛变意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