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谷雨随同货郎一路坎坷,沿途又没有合适的货物,眼看着再有几日就能到洛州,货郎一天天的发愁。
货郎因被劫了一车的货物,准备往南边再去采买一番,只是这一来一去,等他再往洛州就得在一两个月之后了。
如此一来,他答应沈大娘将英谷雨送到洛州的事情便是有了差错。
倘若是他直奔洛州,这一趟就跑空了;倘若他捎带着英谷雨去南边再转一圈回来,又恐误了沈大娘与人约好的时间。
左右为难之下,货郎便是将此事摊开来与英谷雨明说,也好叫她自己做个选择。
英谷雨与货郎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言谢,随后她便是选择独自前去洛州。
货郎见她这般不假思索地选择,直言道是无情,竟是半点也不念着近日的相处情谊,这般说分别就分别。
英谷雨因他这番言语而愣了一愣,却并无话说。
两人分别之后,货郎南下,英谷雨往西前往洛州。
此地相去洛州仍有两三日的路程,索性货郎帮她搭上了前去洛州的马车,不然一别之后,英谷雨只能徒步前去洛州。
这是一个前往洛州的马队,前前后后有十余辆马车,而骑马护送马车的更有四五十人——他们一个个皆是挎着大刀。
英谷雨起初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们不仅是答应了货郎的请求,更是愿意无偿将她捎带到洛州:莫非世间还真有这等做好事不留名的善人?
英谷雨心存着警惕,但还是听从了他们的安排。待等到他们将她安置在了马车后头的时候,她心中的疑虑稍减。
同英谷雨一道挤在马车后边另有一少年,巧的是他也叫郝余,是去洛州投奔亲戚的。
少年长的眉清目秀,见英谷雨与自己一般大小,便是与英谷雨说了起来。
等英谷雨说道自己来处的时候,郝余更是惊喜的说道自己家就在临近的村子里,他甚至还听说过彭刺的名字。
他竟是认识他们!
英谷雨听到此处,便是及时打住了话茬,唯恐郝余再问下去,就是她为何会到的那里。
不能让他继续问下去,英谷雨便是只能先发制人,由回答转为提问,便是将郝余家中人口等等诸如此类皆是问了出来。
郝余说的这些,英谷雨一概不想知道,可一旦英谷雨不听,郝余反口就问她的情况,让英谷雨不得不佯装认真的听着。
他们缩在马车后小小的位置上,经过小半天的颠簸才是到了休息的驿站。
马队的领头极为客气,不仅邀请他们一同用餐,更是与他们两人也在驿站中安排了房间,又叮嘱他们:附近并不安生,没什么事别出来闲逛。
郝余自是感激不尽,英谷雨却觉得有些怪异:不仅仅捎带她,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更是分文不取,他们这些人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