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谷雨从桃片糕的回忆清醒过来,天色也暗了下来,她恍恍惚惚走回到了屋内。
内里郝余早吃完了饭,此时又将茶水点心席卷一空。他见英谷雨从院子中回来,赶紧招呼她过来。
郝余吃饱喝足,正想找个人说说他的雄心壮志。这地方也没有其他人,他便是要拉着英谷雨说话。
英谷雨对此未作理会,冷着一张脸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进了书房。
书房的桌案上笔墨纸砚皆是她所摆设的样子,郝余从她身后咋咋呼呼地先一步到了桌案前。
郝余见案上备了纸笔,他一时兴起便是一手抓起狼毫,往砚台上一戳,沾了墨水便是在纸上一阵挥洒。
他略学过几个字,但在却纸上一通的鬼画符。落在纸上的墨色清淡,却并不妨碍郝余尽兴。
写完之后,他将狼毫往案上一掷,将纸提起来与英谷雨展示,又是同她得意洋洋说道:“你看,我学过几天,这写的不差吧。”
英谷雨瞥了一眼,心说:他都是写了什么东西。
英谷雨没有理会郝余,她捡起被扔在案上将它搁在笔架上,又是抬手去了磨条在砚台中慢慢地打圈转着。
郝余原本正是自娱自乐,余光见英谷雨的架势,再次凑了上来。他一把是夺过英谷雨手中磨条,依样画葫芦一般学着英谷雨研磨。
他两次三番抢在英谷雨之前,又丝毫没有打扰人的觉悟。
英谷雨见自己手上一空,回头见到郝余将磨条磨的飞快,墨水四溅——她看向郝余的眼神变是不善。
她道:“郝余,你出去。”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也没有什么感情。
郝余为她吓了一吓,他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磨条,随即他又是恢复常态,与英谷雨嬉皮笑脸说道:“小余,你怎么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英谷雨不想搭理他,只给了个眼神警告,郝余还真是被此震慑住,连忙是灰溜溜出了书房,口中还不停埋怨说:“出去就出去,做什么这么吓唬人。”
郝余哼声极是不服气的出了书房,更是将书房的门摔的山响。
英谷雨取砚滴往砚台中滴了两滴清水,再捡起墨条继续仔细地一圈一圈打磨着,等到清水变成浓墨,她才是将墨条搁下。
她将案上的纸张用镇纸铺平,又从一众毛笔中选了一支狼毫,执笔在笔洗中稍一润湿,再砚台中左右均匀沾上墨水,便是提笔仿照那封文书中的内容写了一篇。
英谷雨一气呵成,回锋收笔后她将笔搁在笔架。
纸张上墨迹未干,除了落款缺了一方印鉴,倒是像模像样。
英谷雨托腮盯着落款开始犯愁,她看着看着倦意袭了上来,任凭她揉眼睛掐胳膊醒神,仍是不见什么作用,反倒感觉更加的困顿。
可文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自是不愿将此事拖至明日。
然她的眼皮越发的沉重,直到难以睁开,她也只能向睡意妥协,将纸张对折收到自己的怀中,便是推门出了书房往榻上去。
她一出书房,郝余便是听到了动静,连忙看了过来,口中更是不忘刺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