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听他这么说,顿时心领神会,附和道:“就是,打不过就打不过还装死,忒没用了。”
彭刺说完,便是带着伙伴骑马一溜烟地跑了。
沈荃连忙是手脚并用爬过去看英谷雨的情况,而那惹事的桃枝便是孤零零被抛在了草地上。
沈荃将英谷雨翻过来,又是喊了她两声:“郝余,郝余,没事了,他们都走了。你快醒醒……”他说话的间隙,又是轻轻拍了拍英谷雨的脸,他亦是唯恐英谷雨因此一命呜呼。
英谷雨缓缓是睁开眼睛,看到沈荃一脸忧色,而他面上又是一条条的红痕。
沈荃见她醒过来,不由念叨:“你是不是傻,怎么就任由他们打呢。打不过就跑啊。”
英谷雨没有理会他的念叨,而是让沈荃扶着自己起来。此时她背上一片伤痕,但隔着衣服却也看不出什么。
英谷雨自己站住,她颤颤巍巍地往前走,走到桃枝前面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她弯下腰,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手垂下去将桃枝从草地中拾起来。
等她扳直了腰,抬手将桃枝高高举起,让阳光从其中穿过,再是落到自己的脸上。她又是闭上眼睛,另一手抹掉脸上沾着的泥土和草屑,仿佛在这么一瞬间的时候,她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置身于昭觉寺的桃林之中,她父母亲俱是安好,兄姊更是陪伴于身侧。她忽然是张嘴喃喃自语喊道:“爹……娘……”
“郝余,你怎么了?”沈荃不知所措,又当她是犯了病。
听到沈荃的声音,英谷雨瞬间又是清醒过来,她遗憾是将桃枝放下来,又是将它交还到沈荃的手上,说道:“它还在。”
沈荃不知英谷雨到底怎么了,他愣愣地接过桃枝,见上头只剩下枝条,上端也已经折了,细看之下似乎还有一个丁点大的花苞没有落下。沈荃的神色忽然又是高兴了起来,指着那个小花苞与英谷雨说道:“郝余,你看,真的还在呢。我这就是将它送给妈妈。”
他说完,便是重新挥舞着桃枝兴高采烈地上马往毡帐的方向去了,上马之前又是与英谷雨说道:“郝余,一会要是他们回来了,你就跑。跑不过,就说两句好话,他们也不会将你怎样。”
他全然是忘了自己脸上那些个伤痕,倘若沈大娘见到了,自然是不能善不甘休的。
等沈荃离开之后,英谷雨牵着马又是回到了羊群前。
羊群的羊丝毫没有受他们冲突的影响,仍是一个个低着头高高撅着屁股啃草,偶尔有一两个羊羔从中跑来跑去地玩耍。
英谷雨站到岩石上往南望过去,她的视线却是为高山相隔,无法达到边际。山后面就是秦国的地界,从那里再去个几天的路程,就能够到锦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