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金光门口与齐均袖分别,只有英谷雨与罗缎主仆二人行于道上。英谷雨心无旁骛,反倒罗缎忧心忡忡。
她小心问道:“姑娘,你可知道我们怎么去阳平关。”
英谷雨回忆起她前几日看的图纸,继而点头说道:“略知道一些。”
罗缎听她这么说,稍有些放心,她又问道:“姑娘去见林琼,若是没见到呢?”
经她这么提醒,英谷雨便也想到若是林琼避而不见,她又当如何。英谷雨未及细想,她与罗缎这么说道:“我只想去阳平关看一看,见与不见却是另一回事。”
英谷雨是这般想的,她去了阳平关,不管结果如何,总归林琼不同于玉兰花,他亦有他的考良,不会任她随意砍伐,由着她的心思胡来。
英谷雨此前从未这般独行,她虽常随田氏英华出城,但哪一回不是前拥后簇,她只管坐在马车中等着到目的下再下来。
这一次却是她自己骑马,独自去往一个她之前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沿途是何等模样她亦是不甚清楚。
等到晌午的时候,天气渐热,英谷雨逐渐感到饥饿。她匆匆打量官道两旁,却并无任何能够吃饭的铺子。
英谷雨只能忍着腹中饥饿,她与罗缎说道:“罗缎,一会看到食铺我们再吃饭食。”她这话亦是说与自己听,好让自己饥肠辘辘之中清醒过来。
罗缎因着在西市又吃了两碗扁食,这会儿倒还不觉得饥饿,但听英谷雨这般说来,她自知英谷雨必是饿了。现下她手中也并无吃食,她打定主意,一会儿一定要多买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又行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看到路边有一家小小地酒铺。
临到关头的时候,英谷雨万分谨慎,她后悔自己今日穿着胡服而非男装,唯恐自己与罗缎去酒铺打眼,英谷雨不得已先在远处停下来观察了一阵子。
等她确定其中无事,她这才带着罗缎前去酒铺,要了一些吃食和便于携带的干粮。
酒铺的老板娘颇为热忱,她见英谷雨与罗缎两个姑娘独自上路,不由劝告她们务必要主意安全。
英谷雨也将她这话听了进去,准备到下个城镇的时候,换一套男装便于行事。
罗缎却趁着这个间隙,想要劝服英谷雨早些回府。也并非她怀疑英谷雨的决心,实在是她这一路行来心中害怕。
英谷雨却只一心就着热汤面吃着手中的炊饼,她还想着继续赶路好早一点到达阳平关。她知齐均袖这一回去,英相早晚要知道她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赶在英相之前,到达阳平关将话与林琼说清楚。
英谷雨吃了饭食,她又匆匆启程。
等到天色渐暗,官道上已经没了行人的时候,主仆两个这才惊觉她们错过了住宿。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英谷雨在马背上几乎已经看不见前路在何方。她看着周围黑漆漆一片,突然心中没底,她喊了一声“罗缎”。
罗缎跟在她后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