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再看前几年的账本,您手里看的是这几年间萧姨娘掌权时的账册。”
对比下来,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宋丞相面色十分阴沉,而跪在地上的朱管事已是如临大敌,恨不得下一刻就昏死过去。
“放肆!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里做假账,说,你和萧姨娘有何勾当?”
“丞相饶命!饶命啊!是我猪油一时蒙了心……”
宋怀卿见宋丞相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忙递给他一盏茶,她锐利的目光逼视朱掌事,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朱掌事还是将事情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你和萧姨娘是怎么伙同敛财的,如今萧姨娘人已不在京城,没人给你撑腰,你若是道出,兴许还能少受些苦。”
她声音清脆,甚是好听,但对朱掌事而言,此刻更是带毒的酒药,逼得你不得不接。
“我说,我说,我都说!”
娄氏已是惊诧的用手帕掩嘴,她没想到萧姨娘竟然胆大至此,连假账都做得出,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该把掌权交与她手。
朱管事开始无端悔恨:“当时萧姨娘找到我,我是拒绝的,但我那时私挪了一笔钱,我没有办法,我家中老母重病,我以为萧姨娘看不出来”
“没成想她竟拿此威胁利诱我,并承诺每月予我私挪的权限,前提是要帮她伪造假账……”
“萧姨娘可曾说拿着这些钱做什么?”
朱管事闻言惊得一抬头,见宋怀卿看着自己,他慌忙低头,脑袋磕在地上。
“未曾听她言明,只见她每月收完钱都会去一趟将军府,去的时候骂骂咧咧,回来时倒是高高兴兴的。”
宋丞相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晃荡响,也吓得朱掌事当场昏过去。
他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愤怒:“好一个萧家人,他们兄妹竟敢欺骗到我宋某头上!”
宋怀卿看着宋丞相震怒的脸孔,她站在他身后,淡淡地笑了起来。
这会萧氏的如意算盘真要被打散了。
“把这人送去吏部!”
“父亲,这怕是有不妥……”
宋怀卿看了一眼地上的躺尸,缓缓走到父亲跟前,面上带着凝重“此事系为宅府内乱,倘若贸然送出叫别人发现,大放其词,只会丢我们宋府的脸,到时让京城怎么看待宋府,败坏名声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怀卿的话叫宋丞相的攒存的火气一僵,是啊,他堂堂一国丞相,别人知道该怎么说他,将宅院将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还允许她里外勾结,这要别人知道了,他还有什么好名声。
他面色微微错愕,想到之前对宋怀卿的冷视,可她呢?竭心竭力地为着府里着想,他心里竟隐隐有些自责,更泛起对萧姨娘的仇恨。
“怀卿说的有理,把这人拖出去,杖一百,让府里的下人们都以儆效尤!”
“是。”
普通人连这三十棍都承受不了,又何况这一百棍呢,这表明了是不会放任他活着回去了。
宋丞相看着娄氏又看了看宋怀卿,他负手温和道。
“这事你做的不错,要不是你发现得仔细,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让你掌后院的事还是你母亲于我提的,本想只是让你试试,却是不知你做的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