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当地官府就发现了大夫一家的尸体，檀茗的尸体同时被发现，就在檀府的地下牢房，被折磨地没了人形。

檀奴是第一嫌疑人，下了大牢。可是由于罪犯手法娴熟精妙，找不到关键证据，案子成了悬案。

关于放不放檀奴这件事，当时引起了不小的争论。

当时，高皎在越州任督造使，正好路过，见过檀奴后，周旋之下，官府这才放了人。高皎一直将檀奴带在身边，任职期满就带他回了长安。

檀奴看柳青萍已经得知了真相，再隐瞒也是徒劳。

“我也不想的，这怎么能怪我呢？被人压在身下任人欺凌，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够吗？”檀奴双眼通红，他一把掐住柳青萍的肩膀：

“柳青萍，你告诉我。阿茗为什么要跟着他走，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够吗？！”

柳青萍感觉自己的眼泪争先恐后往外涌，似乎不受控制似的。

“檀奴，别再折磨你自己了。放过别人，也放过你自己。”

“我不！我偏不放过！我那么爱你，你却和他们一样！你们一个一个都要离开我！”

檀奴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这个疯子！

柳青萍想要挣扎，肩膀却被他死死困住。

她忍无可忍。

“别再发疯了！你爱的根本不是我！”

柳青萍说出这句话，才终于感到一丝解脱，她望着神色狰狞的檀奴，眼神里有一丝怜悯：

“你心里一直有他对不对？所以见到我就迫不及待的‘移情别恋’，对不对？”

“闭嘴！别说了！”

“你怕了！你害怕自己和檀茗一样，你一边厌恶成为别人的玩物，一边又爱上了那个高高在上人是不是？我只是逃避的工具！”

“不是！不是这样！”

檀奴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将身体蜷缩起来。

到底是相濡以沫过，柳青萍其实不愿意看到他这样。点醒他，是希望他重新开始，别再跟自己过不去。

“檀奴，不要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

不料，檀奴突然站起身，一把将柳青萍推到在地。

他翻身骑在柳青萍身上，双手掐在柳青萍脖子上，眼睛里满是血丝：“杀了你！叫你乱说！我杀了你！”

柳青萍拼命拍打他的双手。

“咚！”

一声闷响。

蕊姑姑听到了动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石砖，兜头砸在檀奴身上。

可惜，蕊姑姑年纪大了，手不稳。石砖没砸中头，砸中了檀奴的肩膀和脖子。

檀奴感受到疼痛，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智。

双手松开柳青萍，捂着锐痛的脖颈，抬手是一片黏糊糊地血迹。

那血迹不知是刺激到他哪根神经，他的双眼左右闪动，像是他旁边有什么声音。

“就是那，快过去！”

是张嬷嬷的声音。

他蹭地站起身，狠推了一把蕊姑姑。

有一条小河流经西四所，这里是刷恭桶的地方。寒冬腊月，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

蕊姑姑本就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被这样猛地一推。

一个趔趄，载进了冰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