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曲折,他没必要对她说,他连嫁妆都已经悄悄为她准备好。等来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她就可以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给他。
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为生计奔波,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活。
杨铉嘴角微微弯起,落笔好像都比从前轻盈几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奋笔疾书到晌午,他才放下手中的笔。他出了大殿,冬天虽然寒冷,好在阳光十分温暖。
“你听说了吗?那个好像是姓柳的典仪,就是前一阵鸿胪寺门前喊冤的那个……说是下了大狱。”一位圆脸宫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摞着一间制作精良的华服,她们正路过左金吾卫衙署的门前。
“她不是喊冤的吗?怎么她反倒下了大狱?你不是听差了吧?”另一个高个宫娥惊疑不定。
“错不了,我舅舅是大理寺的狱卒,晌午过来给我送东西,我听他说的。”圆脸宫娥一脸确信。
“你们说谁下了大狱?”
杨铉冷不丁地出现在两位宫娥的身后,下的她们手里的盘子差点丢在地上。
“鸿胪寺的柳典仪,她……”这小宫娥还没说完,就见到拦住她们的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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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典狱扑向柳青萍,他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嘴,正凑近她的脸。
柳青萍死命挣扎:“救命啊!救命啊!”
她左右闪躲,奈何她力气虽然大,到底比不过成年男子,而且还是个练家子。
“你就乖乖从了我吧,我保证把你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那典狱见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倒真是有把子力气。只好先一只手钳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解开腰间皮带,想要将柳青萍绑住。
他见柳青萍渐渐挣扎力气减小,冷哼一声。到底是个娘们,力气大些,耗一会就挣扎不动了。
他急色起来,连皮带的扣子都懒得解,胡乱扯了下来。
“嘿嘿,你就乖乖地等着爷吧,保管爽的你下次还想要。”
典狱见柳青萍彻底不挣扎了,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大喜过望。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拿起皮带,去绑她的手。
柳青萍先是动也不动,任他绑。趁着他松懈,突然暴起!
拱起身子,双脚使了吃奶的力气,奋力蹬他下面。
“啊啊啊啊——!”
漆黑的牢房里,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典狱捂着下面,在地上打滚。
柳青萍趁他疼得直不起腰,捡了地上的钥匙,就要开门。
“你可想好了……出了这个门就是逃犯。”
柳青萍手一缩,这个人虽然罪大恶极,但说的是实话。擅自越狱,自己的罪就不用调查了。畏罪潜逃,反而罪加一等。
呆在牢里,还有一线生机。等到杨铉发现她不见了,一定知道她出了事,届时还有摆脱嫌疑的机会。
而且,就算她出了这个门,外面是重兵把守,她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可是……
就在柳青萍犹豫的这一瞬间,本来在地上打滚的典狱,一把拽住柳青萍的脚踝,狠命一扯。
柳青萍冷不防被他一拽,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她奋力又蹬又踹,可两只脚踝都被抓住。那双手像铁钳子一样,紧紧箍住她的脚踝。柳青萍心中绝望。
那典狱将柳青萍扯过来,一手掐着她的脖子,神色狰狞可怕。方才她这一脚下去,自己现在那处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恐怕从此要断子绝孙。
他现在绮念全无,在这昏暗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死个把个人再正常不过,最多就是个畏罪自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