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柳青萍余光一撇,还瞥见了杨铉那处,又起了个小山包。
她红着脸假装没看见,去看他减伤的伤口:“对不住,我按到你伤口了。”
“咳咳。”杨铉可以一声,指了指她左手中的瓶子:“这个。”
柳青萍将药粉倒出来,轻轻洒在杨铉的伤口上。这道伤口十分深,足有半寸,蒲奴的刀上带了防血的的凹槽。边缘的皮肉都有些翻卷,叫人看着头皮发麻。
“这么严重,怎么不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柳青萍一边小声抱怨,一边轻手轻脚地给他上药。
其实伤口疼着疼着就疼木了,可说来奇怪,杨铉能感受到她纤细的手指,搭在他伤口边缘。
方才那一吻委实没有尽兴,不过他却不敢再唐突。从前她糊里糊涂也就罢了,如今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其实他一声令下,柳青萍必然不敢反抗。
不是不能,而是要心甘情愿。
“不行,平时我不常回老宅,今日府上难得大喜。”杨铉随口应付道。
这个人还真是口硬心软,明明是并不亲厚,妹妹大婚,他还是愿意忍着剧痛,来参加婚宴。怕扰乱大家,甚至还将自己受伤的事隐瞒起来。
“那蒲奴真是可恶,竟将你伤成这样。我一向认为我有些识人的本事,没想到却失算了。哪里想到少时玩伴,是个狼子野心的。他那日原是答应放过我,转头就派人追击,若不是我运气好遇见了徐掌固,只怕我现在还在河底喂鱼呢。”柳青萍说起那日的事情就后怕。
其实,要追击柳青萍的人,是那个执杖老者,也就是蒲奴的义父。不过,杨铉不打算告诉她事情,什么少年相伴,这种恶人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你放心,我虽受了伤,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受了重伤。”杨铉安抚道。
现在说来云淡风轻,当时的情况却凶险得多。
杨铉与蒲奴决斗,猎场上原本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杨铉却拿了不擅长近战的软鞭,他打算智取,如果无法脱险,至少要拉蒲奴一起下地狱。
蒲奴将将双刀使的炉火纯青,不然他也不会是长安城炙手可热的脍手。
因杨铉早前受过伤,两人初一交手,倒还在伯仲之间。他先是假装落了下风,计算好了角度。生受了他一刀,一旋身,趁他分心以为即将胜利的时候,捡起了地上的残箭,扎进了蒲奴的小腹。
眼看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继承人,就要死于非命,那持杖老人急了,当即就命人擒住他。那老者不顾信誉,趁杨铉重伤之际,掏出匕首要杀他。
千钧一发之际,崔缇带着弓箭手,一支穿云箭,扎进那老者的手掌。
“我凑巧听过他们密谋商议,当时有人说蒲奴曾经刺杀过你,可有此事?”柳青萍问道:“我及笄宴那日,蒲奴曾经在场,他那天就在台前制飞鸾脍,你没认出他么?”
杨铉摇摇头:“眼熟,但去年家里老太君大寿,就请了他过来,他一直蒙着面。”